舒雅明白水清漪的意思,世子爷费了大力气才寻得的东西,又是给人做寿之物,断然是会动气。而方才那句吓着,分明是指她突然闯入。满脸歉疚的说道:“清儿,你别担心。这件事因姐姐而起,我定会与你一起承担责任。” 水清漪笑了笑,忧心忡忡的说道:“这玉麒麟花费了一万两银子,就是整个侯府也只拿得出两万两,还要将一些田产给折了进来。” 舒雅心中一惊,没有料到王府家产这般丰厚。仅是送礼,便一万两银子出手。而今,水清漪一个失手,一万两便没有影儿了。泪水不禁落了下来:“清儿,是姐姐连累了你。”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尽了,害怕水清漪就此失宠,连忙说道:“待会世子回府,便说这物件儿是我瞧着稀罕,把玩的时候不小心砸落在地上。要罚便罚我,你是侯府里的希望,千万不要承认。” 水清漪心中诧异,没有料到她愿意承担责任。 “听红衣说,上回仅是有人弄破了世子爷的画像,就给发卖出府。你若是承担了责任,怕是好不了多少。”水清漪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是老夫人塞在我手里的人,若是出了事,回门的时候我可没法子交代。就算是我打碎的,世子爷也不会怪罪于我。何况,本就是我打碎的,不是么?” 舒雅一怔,泪水籁籁的滚落:“清儿,都是姐姐不好,进来的时候没有敲门,吓着了你。” “无碍。”水清漪起身,便见到长孙华锦站在珠帘后,下意识的将玉麒麟藏在了身后。 见状,舒雅急切的开口道:“世子,您莫要怪罪世子妃,这是我打破的,不关世子妃的事。”舒雅急切得有些语无伦次,生怕长孙华锦不信,跪在了地上道:“我家境本殷实,家里有个祖传的玉麒麟,可惜家父嗜赌,便将家产给输光殆尽,玉麒麟也拿出去做了抵押。可后来一家子被鼠疫夺去了性命,我因着在外做工逃过了一劫。方才见到玉麒麟,一时睹物思人,不留神的失手将玉麒麟给打破了。” 长孙华锦面无表情,锐利的眸子看向水清漪。 水清漪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室内,一片寂静。 舒雅感受到室内的温度骤降,心扑通扑通的狂跳,捏紧了拳头,顶着那无形的压迫力:“世子莫要怪罪世子妃,你们二人方才成亲,倘若因此而失和,雅儿百死难逃其咎。”重重的磕了响头,不卑不亢的跪着,等着长孙华锦裁决。 长孙华锦下颔的轮廓完美,此刻紧崩。幽黯诡谲的目光,落在水清漪的身上,半点余光也不曾看向舒雅。可她却一直低垂着头,好似做错事的孩子,透着一丝委屈。 心中轻叹,掀开珠帘信步而来。舒雅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清雅竹香,低垂着头,一片薄粉色顺着耳根蔓延至面颊,心跳似乎失了频率,紧张的屏住了呼吸。眼角余光瞥到那一抹雪白的衣袂在她身旁掠过,在水清漪的面前站定,眼底闪过一抹失望。 长孙华锦漆亮的眸子望进了她的眸子里,如水洗过一般的眸子,干净清澈,没有半点的杂质。在这样一双眸子的注视下,他竟不忍直视。温雅道:“你可有话要说?” “如你所见。”水清漪早就知晓他进来了,他身上的气息如此的熟悉,即使淡得几不可闻,她依旧能够感受得到。 长孙华锦眼底的无奈一闪而逝,拿过她手中的锦帕,将东西散放在桌子上,寻到了玉麒麟底部的印记,淡淡的说道:“这是淮南舒家祖传之物,你是舒传江的女儿?” 舒雅眸子一亮,没有想到这个玉麒麟当真是她舒家的那一只。而他能够清楚的记得父亲,可是他们有交情? “回禀世子,舒传江是家父。”舒雅眸子里闪过一道光泽,水雾朦胧的眸子盈盈的望向长孙华锦。当年随着祖母一同入京探望水老夫人,一眼便对他倾了心。虽然她是孤女,可仍旧有几分傲气。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可她与他的身份殊途,这一辈子断然不会与他有任何的交集。 当她投奔侯府,听到水老夫人对她的提议,毫不犹豫的答应。只要能与他在一起,即使是做个奴婢,她也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