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陛下自有安排。”孟侜打马虎眼,他其实还没想好要干什么。 有点猝不及防的迷茫。 两人在谈正事,柳宜修数次想要开口,欲言又止。 孟侜看出他在着急什么,对柳宜修道:“你跟着管大人回去,床下左数第三块砖下面有半本医书。这本是一位神医交予我,希望我转交陛下造福黎民。柳大夫你可愿意担起这一责任?我请求陛下封你为太医,你潜心研究之后,将其告于世人,如何?” 无论住哪,孟小猫床底藏东西不会变。 孟侜想能一路护送管嘉笙来京城,这郎中虽然嘴上抱怨,其实有勇有谋,当得起“悬壶济世”这四个字。 “太、太医?”柳宜修有些腿软,你说当太医就能当太医? “我保证。” “那我就是神医后人了啊!”柳宜修喜上眉梢,他一定把师门发扬光大。 两人离开后,困倦袭来,孟侜完全走不动路。管嘉笙在客栈定了三天房,孟侜抱着枕头呵欠连连,干脆在这儿睡一觉,天大的事明早再说。 本官以前也是说醒就醒连夜拍戏的硬汉,现在不行了。 入睡前,孟侜迷迷糊糊地直觉有什么重要的事忘了。 他今天从阴湿的地牢出来,就一直觉得昏昏沉沉提不起精神,此刻一钻进被窝,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楚淮引的暗卫一半去跟着水碧姑娘,剩下一半跟着孟侜。天色漆黑,孟侜一进一出,意料之中地,没有暗卫发现人已经换了。 …… 半夜。 孟侜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来覆去,动作间冷风灌进床褥,吹凉一身虚汗。 这几日京城温差巨大,中午炎热,早晚寒凉。为祭拜姜瑶,孟侜起了个大早,路上受寒,又在地牢待了太久,加之管嘉笙回来,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身体开始表现出不适。 如果是以前他就硬撑过去,但是现在情况特殊。他忍着睡意咬牙爬起,穿好衣服,裹了棉被出门寻医。出门时被值夜的小二拦着说不能把客栈的东西带走,孟侜身上没带钱,只好把被子还给人家。 后半夜街上漆黑清冷,没剩几盏灯。 孟侜双手揣袖,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头迎风赶路。医馆都打烊了,孟侜直接上礼文乐家里敲门。 “礼兄,在吗,是我。” “大人?”礼文乐被敲门声惊醒,听见是孟侜的声音大吃一惊。 “我有些受寒。”孟侜声音闷闷的,“不敢拖延,叨扰礼兄了。” “你这是说什么话!”礼文乐烧了热水给孟侜泡脚暖手,又开了对身体无害的药,监督孟侜服下。 “睡一觉,发个汗,明天应该就好多了。” “谢谢礼兄。” 孟侜缩进被子里,找了个枕头抱着睡觉。 这是他怀孕以来的小习惯,面上云淡风轻,夜里却谨慎小心。蜷着身体,用枕头挡着肚子,以防有人突然掀他被子,不至于太糟糕。 礼文乐打了个地铺,以便随时照顾。 …… 和孟侜一样睡不好的还有楚淮引,他总觉得不安,鬼神这种事他向来不过问,可是这回,他认真地想去广恩寺问问方丈,有什么方法能让孟侜永远留在这里。 孟侜和方丈关系那么好,是不是因为方丈知道什么? 几乎是睁眼到天明,洗漱的时候楚淮引还特意问了宫人,管大人今天有来上朝吧? 这是什么问题?宫人一头雾水,管大人已经在宣政殿外等候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三呼万岁,齐刷刷地下跪又起身。 “管爱卿。”楚淮引顺口叫道,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他说说话。 “臣在。” 管嘉笙出列。 楚淮引脸色一变骤然起身,“抬起头来!” 不对! 不是孟侜! “管嘉笙留下,退朝!”楚淮引几乎要掀翻龙案,他额头青筋直跳,看着百官鱼龙而出,耐心一分一秒耗尽。 他昨晚上一直担心的事情,今早就发生了! 这是大臣们结束的最早的一次早朝。兵部尚书见时间还早,依然热情地邀请右相严镶一起吃饭喝茶,顺便谈谈小女的婚事。 都私奔那么久了,你咋就一点都不着急? 严镶眉头紧锁,没心思和兵部尚书打诨。 “你不觉得陛下情绪不对吗?”早朝结束地太快,他都反应过来,小玖开始赶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楚淮引:疯了。 早更意味着……薛定谔的加更。不要等。 第47章 “立刻封锁四门,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