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只剩我一人!” “我知道。但您听我说,好么?” 他的眼中是让她惧怕的悲悯,好像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一切的缘由,好像他知道了什么能够颠覆她人生的秘密。 好像他只是在斟酌词句,好让接下来的话不会刺激到她。 就像那日从战场上来到她家中报丧的将士一样,只用这个眼神就能够让她窥见悲剧的开场。 所以她没有反抗,也没有推开望楼的拥抱。 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承担接下来的真相。 “主子,这是兰芳阁的洒扫发现的东西。” 她安静地听着他的话,身体却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许夫人,是北翟人。王爷他……正在与北翟人暗中合作刺杀嘉柔殿下。” 原来如此。 她站不稳了,像是一棵被蛀空了芯子的树,连根系都无力扎下,轻飘飘地要倒下。 北翟,她的国仇家恨全都因此而生。可笑她心里最后念着的一点点魏怀仁曾经的好,也随着他与北翟人勾结而烟消云散。 但是曾经缠在她身上的毒藤揽住了她,作为她的最后一道防线,支撑她不要放弃。 “望楼……” “主子?” 她揽住他的脖颈,完完全全靠在他身上。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谢谢你。” “主子千万不要这么说,望楼只是不忍心看您……” “不要叫我主子了。” 她打断了他。他压下想要扬起的嘴角。 “我不要做什么端王妃了,你也不必再把我当作主子。 我与他,到今日为止了。” 在她趴在他肩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终于看见没有被自己关好的院门被那个人推开。 端王几乎每日都会在这个时间独自经过裴怡的院门,只是望楼一直让他看到紧锁的门。 今日他以为是裴怡愿意给他个台阶,毫不迟疑地就推开了这扇门。 然而他看到听到的一切足够让他呆立当场,他不可置信地盯着裴怡的背影,甚至没有注意到望楼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 “卿卿?你说什么?你这是在做什么?” 端王的声音颤抖着,就要上来把裴怡与望楼分开。可裴怡冷冰冰地转过身,怒视着他。 那目光让他不得不停在原地,又让他觉得耻辱。 于是他转头瞪住望楼,打算先解决这个胆大包天,竟然敢僭越至此的狗奴才。 可是裴怡跨出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 “魏怀仁,多日不见,你聋了吗?” 她嗤笑一声,捡起地上的狼牙在他眼前晃了晃。 “难道你还要听我再说一遍?无妨,你听好了。” 端王认出了那东西,下意识想要抢夺,想要遮掩,可裴怡快一步收手,连个边角都没有让他碰到。 “卿卿,你听我解释,我可以解释的,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他只能说到这里,隔墙有耳,他不能让北翟人以为他与裴怡还没有彻底决裂,不能暴露想要把北翟人一网打尽的计划。 可他没想到,一向无条件信任他的裴怡竟然如同换了个人一般,单单是她投向他的如冰凌般的目光都让他无法承受。 他后悔了,他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