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丛蕾,大家统统回到队伍,冷千山也气得拂袖而去。有女生不清楚情况,花痴地问:“那男生好帅哦,你男朋友?” “不是!”丛蕾头摇得像拨浪鼓,负气道,“谁找他当男朋友谁倒霉!” 初中的同学们知道冷千山和她关系匪浅,托申馨的传播,一天的军训结束,整个排的人都听说了丛蕾是冷千山的妹妹,找她扯闲篇儿的人有,敬而远之的人也有,撇开裴奕,排里就属她最出名。 晚上,大家洗完澡瘫在床上,看书的看书,玩手机的玩手机,透着大写的精疲力尽。丛蕾休息了一会儿,把瑜伽垫铺好,双腿伸直,一起一伏地做燃脂操。 舍友们像看怪物一样,纷纷停下了手头的事。 黎晶晶佩服地问:“丛蕾,你不累啊?” “还行。”相比吴教练给她规定的运动量,军训消耗的卡路里完全不值一提,得到了裴奕的夸奖,丛蕾巴不得二十四小时都在运动。 众人对她五体投地,吕轻扬捏着自己的小肚子,烦恼地拿书盖住脸。 后几日学军体拳,丛蕾出拳力道十足,又成了宋教官讲解的标杆,还和蔼地问她以后有没有意愿考国防大学。丛蕾素来随波逐流,没有爱好,没有才艺,更没想过今后要做什么职业,她知道自己不是那类成就大业的人,仅有的梦想就是考个好大学,独立养活自己而已。 宋教官说当兵的话国家会发补贴,丛蕾有些心动,不过她刚上高一,此刻考虑未免太过超前,只一门心思做好当下的事。大家早先以为她和冷千山一样飞扬跋扈,然而丛蕾长得好看,说话也不拿架子,宋教官让她去教女生们做操,她有求必应,有问必答,待人极有耐心,在排里呼声很高,谁遇上了难题,被叫得最多的就是丛蕾。 丛蕾起初顾虑重重,担心自己讲错话得罪人,初中的她饱受孤立,不想再要一个同样凄惨的高中。丛蕾给别人做分解训练时,申馨总在一旁不屑地打量她,像是在看地主家的泥腿子,飞黄腾达后拼命地想洗去一身泥气,却终究当不成名媛。 丛蕾尽力低调做人,每次申馨对她指指点点,她都格外忧惧,怕同学们听信申馨的话,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但这毕竟不是初中的小圈子,申馨的凝聚力不如袁琼之,除了一小撮人附和她,别的同学待她一如既往,丛蕾渐渐适应了与他人的交流,甚至享受起了与战友们并肩作战的感觉。 到了军训的第五天,宋教官给大家变相地放了个假,组织全体队伍学习唱歌,和四排的人进行拉歌比赛。他们的主打曲目是《军中绿花》,教官让丛蕾管女生队,裴奕管男生队,丛蕾如临大敌,她哪里懂唱歌,顶多小时候唱过几首儿歌。有一次丛蕾在家里哼《粉红色的回忆》,这是向一萍当年最喜欢的流行歌曲,被冷千山听到,嘲笑了她一个星期,说她土里土气,声音难听得像猪,从此她再也没唱过。 宋教官指望他们学会了去教底下的同学,自己好当甩手掌柜,结果丛蕾和裴奕都声称自己不会唱歌,他认定他俩对好了口径偷懒,中午吃完饭将人雷厉风行地拉到办公室,扔给他们两张简谱:“来,唱!” 两人修起了闭口禅。 宋教官教道:“拉咪来咪——哆西——拉——” 丛蕾:“……” 裴奕:“……” 宋教官竖起眉:“唱啊!” 丛蕾与裴奕面面相觑,裴奕发挥绅士精神,让丛蕾先唱,丛蕾苦笑:“我真不行。” 宋教官铁面无私:“唱了再说行不行!” 横竖是逃不过,丛蕾赶鸭子上架,机械地跟着唱了前面几句,她等着被他们笑话,却见两人都颇受震动地望着她。 丛蕾结巴道:“干……干嘛。” 教官一拍大腿:“得,你这副嗓子,还是去考音乐学院吧!” 丛蕾臊得紧,不知道宋教官是不是在说反话,裴奕看她傻乎乎的,翻译道:“教官夸你唱得好。” 丛蕾平常说话习惯压着嗓子,歌曲的调子一拔高,秀出她一把清亮的声线,像一匹丝滑的绸缎,没有过多的技巧,天然去雕饰,纯真而澄净。 宋教官赞许有加:“我就说你是装的!” “我没有……”丛蕾被搞得迷迷糊糊,不信自己真有此能力,莫非他们的听觉和冷千山不是一个系统? “该你了。”宋教官催促裴奕。 裴奕双手投降:“我先声明,我确实跑调。” “不要假谦虚,”宋教官说,“先唱先唱。” 裴奕只唱了半句,就被宋教官打断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