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酒,搂着向一萍,发誓今生今世对她好,而向一萍走投无路,不得不煞白着脸告诉他,自己怀了别人的孩子。 妻子不是处女已是极大的耻辱,遑论她还怀了孕。娶的天仙摇身成了带着拖油瓶的“破鞋”,丛丰来不及和她同床,就被安了一顶绿色的大帽子。这大概是世界上最糟糕的新婚夜,丛丰被向一萍算计,大发雷霆,当晚走得无影无踪。 向一萍一夜未眠,以为自己的丑事会闹得众所周知。不料第二天早上,满身烟味的丛丰回到家,干哑地对她说:“生下来,我们养这个孩子。” 丛丰原谅了她。 向一萍跪床大哭,心中数不尽的悔恨,那一刻,她真的想过要和丛丰过一辈子。 生下丛蕾后,亲朋好友们纷纷祝贺丛丰喜得千金,丛丰从未对此表现出厌弃,待丛蕾就如自己的亲生女儿,只是更加努力地耕耘,希望再生一个孩子。向一萍为了报答他,安安分分地收了心,两人过了好一段夫唱妇随的和睦日子。 可惜直到丛蕾两岁,向一萍也没能怀上。夫妻俩去医院一查,发现丛丰的生育能力有问题。 也就是说,丛丰今生都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 这个消息对丛丰无疑是五雷轰顶,向一萍却迎来了解脱,她对丛丰的愧疚荡然无存,毕竟无论自己怀不怀孕,都轮不到丛丰有孩子,说到底,大家歪瓜凑劣枣,谁也不欠谁,算起来丛丰得了一个现成的女儿养老,她还觉得不公平呢。 两人的位置对调,她扬起头,又成了那个不可一世的向一萍。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没有忘记丛丰的雪中送炭,他们的婚姻仍然延续着。丛丰此前头脑虽不灵活,但勤奋肯干,尚有晋升空间,得知自己不育后,工作态度逐渐消极,被厂里开会公开批评了好几次。他固守着传统思想,没有后代,多么恐怖,更恐怖的是,他还要给别人养孩子,就算拼搏了又有什么用,让别人来白捡便宜么? 双重打击下,丛丰沉溺于喝酒打牌消磨光阴,事业一直不见长进,向一萍眼睁睁看着当初不如自己的女人们搬出家属区,住进了大公寓,嫉妒得发狂,凭什么她就要窝在一个小平房里度过余生?她是一朵在贫穷中开出的富贵花,丛丰满足不了她物质需求,对金钱的渴望快将她折磨疯了,向一萍生出了无穷的怨恨,恨她妈逼她生下孩子,恨丛丰烂泥扶不上墙,也恨丛蕾投进她的肚子里,毁了她光辉灿烂的一生。 自己下嫁丛丰,简直是世间首屈一指的惨事。向一萍不再惦念当年丛丰给她的感动,两人的分歧越来越大,他们频繁地争吵,耗光所剩无几的感情,活成了一对怨侣。 向一萍开始寻觅任何可以当作踏板的机会,一日陈厂长趁丛丰不在家,打着给丛丰升官的由头,来他家里调查情况,向一萍看到陈厂长的眼神,她知道,脱离苦海的时候到了。 之后的事情便成了邻居们茶余饭后的八卦谈资,向一萍站得高看得远,无所谓别人怎么嘲笑她,反正她一生都不会再回到当初的“贫民窟”。可这毕竟是她不光彩的过去,丛蕾猝然揭开她的伤疤,向一萍情急之下,抵赖道:“你爸就想你恨我,才会对你撒这种谎。” 向一萍心神不属,丛蕾试探地说:“我爸要结婚了。” “结婚?”向一萍冷笑,丛丰又生不了孩子,结什么婚,遇上真爱了?难怪会打破他们的保密协定,她含混道,“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再说你是不是他生的,重要吗?” 很重要。 丛蕾无声的谴责刺痛了她,向一萍躲开她的目光,不愿做一个恶人:“你也别当我没管你,这些年,我每个月都给你爸打钱。” 他们离婚时有过协议,她每个月会给丛丰三千块,到丛蕾长大成人为止,前提是丛丰不能向丛蕾透露她的消息,她不想和以前的人事物再有牵连。 丛蕾讽刺地想,说这些有什么用,她每个月打钱,买断和她的亲情,还妄想自己夸她是个慈祥的母亲么? 她与向一萍对峙间,保姆接了一个电话,跑过来对向一萍道:“先生说少爷拉肚子进医院了,让您马上过去。” 向一萍脸色一变:“严重吗?” “暂时还不清楚,您先去看看吧。” 向一萍火急火燎地换了套衣服,对丛蕾昙花一现的母爱就此消散,她千辛万苦摆脱了过去,爬到这个位置,绝不能功亏一篑,再被人扯下去。窗外云收雨歇,地面微湿,向一萍问道:“你们今晚住哪儿?” 这是不准备留他们了。 冷千山:“我们有亲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