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蕾梗着脖子:“怎么样?” “去你妈的心情不好,老子心情还不好呢!” 他吼完这句话,扬长而去,将门摔得震天响。 丛蕾活活被冷千山怄到半夜睡不着,他俩沟通不了几句就得火星撞地球,后面几天上课,袁琼之一直没来,大家都猜她是怕冷千山找她报仇,然而一个星期过去,学校里依然没有她的踪影,直到传闻四起,有人说袁琼之转校了。 “肯定是裴奕劝她的。”丛蕾深信不疑。 袁琼之争强好胜,裴奕才劝不动她,楚雀颇有异议:“保不准是冷千山。” 冷千山每晚放学都带着人在校门口堵卓赫,拉着他“谈心”,逼得卓赫大冬天的翻墙回家。卓赫看上去倒无异样,只是一周都没有去打篮球,石文君说他腿上有伤。 至于这伤是怎么来的,不得而知。 他们那一党人人自危,个个夹着尾巴做人。楚雀和丛蕾打了一场翻身仗,说不幸灾乐祸是假的,但楚雀亢奋过了头,吃饭时,她先例行批判一顿袁琼之,随即话风一转,别别扭扭地掩着嘴,低声道:“跟你说个事。” “嗯?” “我和冷千山交往了。” 楚雀的眼如盈盈秋水,盛满了恋爱特有的羞涩与欢欣,丛蕾的动作兀地一停:“这么快?” 他们俩交往在她的预想之中,这速度却令人始料不及,丛蕾自认恋爱应当是件慎而重之的事,楚雀和冷千山认识才多长时间,说交往就交往了? “昨晚我和他发消息,问他觉得我怎么样,他说不讨厌我。”楚雀莞尔,大方地和她分享,“你知道,他就是喜欢口是心非,没用的说得起劲,有用的什么都不说。” 楚雀即使说冷千山的坏话,也是可爱的坏话,她唇边的笑意一圈一圈地扩散开来:“反正……我可能是傻了,就问他要不要试试在一起。” 他久久没有给她答复,楚雀愈发后悔,妄图用玩笑掩饰过去,但又赌着一口气,执着地要等他一句明明白白的话,一系列的焦灼、难堪、失落不足为外人道也,就在她以为他们朋友都做不成,懊丧到极点时,冷千山一个电话打给她,楚雀心速提到八十迈,那头只有他稳妥的呼吸声。 黑夜朦胧,他们一言不发,两边是悸动的静,如同跨过整个世纪,冷千山说道:“好。” 楚雀讲述着他们交往的浪漫过程,丛蕾无端升起一种怪异之感,冷千山蓦地离她很远很远,像在听另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可惜袁琼之不知道。”楚雀遗憾地说。 楚雀对冷千山的迷恋不乏现实的考量,以前她借着丛蕾的名义才能接近冷千山,一旦她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可以要求冷千山为她做任何事,从今往后,谁还敢朝她泼脏水? 她征服了冷千山这匹野马,恨不得把冷千山拉出去遛一遛,大声昭告世人。尤其想亲眼看看袁琼之吃瘪的模样,不管他再如何强悍,女生们再如何爱慕他,还不是她的裙下之臣。 楚雀和冷千山,一个是一中的校花,一个是海中的校草,两人的恋情在中学圈内引起不小的轰动,楚雀和裴奕一直被当作金童玉女的一对,大家都认为是楚雀劈了腿。八卦传得沸沸扬扬,女生们看不惯她,奈何没了袁琼之带头,只能在背后偷偷编排。 “她们就是嫉妒。” 楚雀容光焕发,皇冠重新落到她的头顶,姿态骄傲而强大。 任外界纷纷扰扰,丛蕾和冷千山仍在冷战,十天半月碰不着一回,唯一的消息来源就是楚雀,楚雀时常会说与冷千山的恋爱近况:约会,牵手,买礼物……美貌的乖乖女与混不吝的痞子男,赫然是偶像剧里的情节,丛蕾却提不起一点儿兴趣,几次找借口避开她的话头。 个中滋味堪比丛丰谈恋爱,让她十分难以适应。 十几年来最熟悉的人成为别人的口中“温柔体贴”的男朋友,仿佛有人凭空占据了他的身躯,她无法想象冷千山的另一面,既然他对楚雀这么好,为什么就不能对自己好一些呢?毕竟他们也是一起长大的伙伴,就因为外貌的差距,所得的待遇这样天差地别,算是公平还是不公平? 丛蕾和冷千山再反目成仇,还是有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