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还是来了。 袁琼之频频警告丛蕾,丛蕾还一意孤行要和楚雀结伴,她也对“怀柔政策”没了兴趣。丛蕾对她失去用处,袁琼之将她随手抛到旮旯角,像一次性的塑料垃圾,偶尔遇上丛蕾和她打招呼,她睬都懒得睬。 她之前对丛蕾亲热得像两姐妹,这下态度判若两人,丛蕾虽然知道她目的不纯,可是骤然被这么差别对待,多少还是有点难受的。楚雀常在私下里讥讽袁琼之,说她深得川剧变脸绝学,让丛蕾坚决不要再和她来往。 “识相”在丛蕾的人生格言里占了很大的分量,她不声不响地退出包围圈,然而楚雀却紧紧地拉住她,仿佛没看到袁琼之,话里有话地对成绩单骂道:“没素质。” 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袁琼之冷不丁被楚雀指桑骂槐,从鼻子里吭出一道气,冷笑着朝申馨说:“有些女的不仅人品差,嘴还贱。” 申馨正待与她一唱一和,楚雀又问:“丛蕾,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卑鄙无耻、又蠢又坏?” 她们你来我往,谁都知道在骂彼此,却谁都不明说,无形的刀光剑影在丛蕾眼前唰唰展开,她担心她们克制不住打起来,赶紧把楚雀拽走。 这场架吵得不分胜负,楚雀自己也气得手抖,丛蕾觉得这事儿全赖她,内疚地说:“要是我早点走开,你就不用和她吵了。” 楚雀还处在战斗后激切的亢奋中:“她会这么说你,都是因为我。” 丛蕾反过来安慰道:“没关系,她爱说就让她说吧,我都不生气。” “你……”楚雀被她的温吞噎了一下,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现在是我的朋友,她说你就是说我,我当然要替你骂回去。” 原来有朋友是这种感觉。 她会因你被人侮辱而气愤,在你受委屈时,愿意为你出头,替你生那份本属于你的气。丛蕾被人关心着,心脏灼热的温度扩散至全身,烘得五脏六腑暖洋洋一片,那些因绰号而产生的郁闷一扫而光。 丛蕾反思自己,彻底摒弃了苟且偷安的想法,死心塌地地想,今后不管上刀山下火海,她都要对得起楚雀的这份情谊。 上午最后一节是音乐课,要去到另一栋楼的音乐教室,路上楚雀又问起冷千山:“他有没有女朋友啊?” 丛蕾:“我也不知道,我们真的不熟。” “可是他还愿意给你他的电话号码诶。” “那是我……问他奶奶要的。”丛蕾心虚地说。 楚雀不休道:“你们就住楼上楼下,就没见过他和哪个女孩子在一起过?” 丛蕾仔细一回忆,居然还真没有。但凡她见到冷千山都是被捉弄的时候,偶尔几次在学校门口碰见他,他身边都混着一群不三不四的人。 “没见过,”丛蕾道,“你没给他打电话么?” 楚雀摇了摇头。 “为什么?那天他还问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真的?” 楚雀嘴角禁不住上扬,在她肩上一拍,“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忘了……”丛蕾压根没看出这事儿哪里重要。 楚雀在那条小巷里被丘比特的粉红之箭射中,一冲动找丛蕾要了冷千山的号码,拿到后却又犹疑不定,不知道要跟他发什么消息,发什么都显得傻气,楚雀郝然道:“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那种轻浮的女生。” 丛蕾果断地说:“你这么好看,他肯定会回你的。” 冷千山本人就够轻浮了,他有这等艳福,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看不上楚雀?难怪大家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像楚雀这么完美的女生,也会担这种不必要的心。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