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只是顺便,却也能堪比中彩票的喜悦了。 看来她也不是想象中那么默默无闻。 丛蕾沉浸在甜蜜的幻想中不可自抑,突然周身一僵,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个问题,她没了裹胸布,只有几件单薄的小背心,明天要怎么去比赛? * 一中开运动会,丛丰落得清闲不用上晚班,他下午回到家,丛蕾的鞋子散乱地摆在玄关处,丛丰敲敲她卧室的门:“你在家?” 丛蕾把自己关在屋里,她翻箱倒柜,找到两件不要的白短袖,将它们剪成合适的宽度缝在一起,答道:“嗯。” “没比赛?” “比完了。” 丛蕾把手中的针线塞进衣柜里,打开门,丛丰问她:“吃了没?” 丛蕾实话实说:“没有。” 丛丰在食堂吃过了,他的目光在丛蕾脸上一晃而过,转身往楼上走:“我去看看冷阿姨家有没有做饭。” 丛蕾马上道:“我不去她家吃!” 丛丰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见丛蕾脸色萎靡,整个人无精打采,到底什么都没说,递给她十五块钱:“那你去楼下买点吃的,你宋伯伯找我有事,我回来拿点东西,要出去一趟。” 丛蕾没有问丛丰有什么事,丛丰也不会告诉她,父女俩住在一个屋檐下,却是各过各的,维持着一种疏远的平和。丛蕾等丛丰走后,下楼吃了七块钱的粉,把剩下的钱塞进存钱罐里。邻里间提起丛丰都说他为人忠实厚道,可只有丛蕾清楚,丛丰每次回到家看见她心情似乎都会变得很差,她唯一见过他的笑意,只有和几个伯伯喝酒的时候。 丛蕾熟稔地缝着裹胸布,仔仔细细给它包边。冷千山剪的那条布是她新换的,旧的被她扔了,连条备用的也没有。她精神不振,硬撑着熬到凌晨一点过才全部完工,丛蕾疲惫地将布料放到床头柜上,倒头便睡。 翌日,她早上起床换衣服,伸手往旁边一摸,抓到满手空气。 丛蕾瞪大眼,尚且迷糊的神经顿时被吓得无比清醒,以为是自己记错了,然而她翻遍了卧室,掘地三尺都没找到那条布,丛蕾直觉地划过三个字—— 改天一定要记得跟从丰说安防盗窗的事!时间来不及了,临时再做一条显然不大可能,她急得团团转,冲上去拍冷家的门,叫道:“冷千山!” 冷千山在房里慢悠悠地吃完几个包子,丛蕾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到了暴走的程度,他才踱着八字步走到门边:“谁?” “我!”丛蕾心急如焚,“快开门!” “我?不认识。”冷千山端把椅子坐在门前,打了碗稀饭,悠闲地咀着,“我奶奶说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 去死吧! 丛蕾在心里狂吼,只怨自己高估了他的道德水准,累到放松警惕,让姓冷的有了可乘之机。丛蕾放弃与他交谈,转而叫道:“奶奶,我是丛蕾!” “奶奶不在家,你叫爷爷也没用。”冷千山不计前嫌,周到地给她指路,“她去买菜了,你下楼左转步行十分钟到第一个路口再向右拐步行五分钟在第十二号摊位应该可以找到她。” 丛蕾的心凉了半截,明白自己这次是栽在了他手上,她绝不能让裴奕失望,剩下的几个项目都靠她拿奖,倘若临时放了鸽子,且不说裴奕会怎么看她,光是班主任那关就过不了,除非她不想在学校再待下去,自己先撞柱而死。 识时务者为俊杰,丛蕾默念十遍静心诀,告诫自己不管遇上什么情况都千万不要对冷千山发火,她隔着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哀求冷千山放她一马,一通好说歹说下,冷千山仍是岿然不动,打定了主意不放行,丛蕾终于死了心,准备回家将几件小背心叠起来套在身上,勉强先度过今日。 “你就走了?”冷千山将门打开个缝。 丛蕾死灰复燃,飞快上前两步把门一推,焦虑地抓住冷千山的袖子:“你快还给我!” 冷千山茫然:“什么?” “我的布!”丛蕾急得跺脚,“我知道是你拿,别装了,你快拿来!”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