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千山的概念里,她合该对他俯首帖耳,惟命是从。丛蕾心潮一起伏,子宫的阵痛又复猛烈,她被疼痛卷袭着,怒从心头起,士可杀不可辱,为了捍卫自己寥寥无几的尊严,丛蕾迸发出一股惊人的勇气,朝冷千山吼道:“你去死吧!” “我去死?你再说一遍?” 丛蕾梗着脖子,像个凛然不可侵犯的女战士,这下彻底拂了冷千山的龙威,他挨了她劈头盖脸一句骂,一片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简直义愤填膺:“好……好!” 冷千山气得几步离开卧室,丛蕾反正豁出去了,她的痛感神经全集中在小腹处,再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他会怎么报复自己。家里一直没响起关门声,片刻后,冷千山杀气腾腾地冲进来,丛蕾趴着装死,后背倏地一凉,冷千山招呼也不打,将她的被子掀开半截。 被窝外的冷气一下笼罩了她,丛蕾质问道:“你干……“ “闭嘴。”冷千山一掌将她按住,将一个冰凉的东西抵在她背上,“我手上有刀。” 丛蕾当即凝固成了一座泥塑木雕。 对付丛蕾和颜悦色是没用的,必须采取威胁恐吓,冷千山阴恻恻地说:“不要乱动,你敢动一寸,我就戳死你。” 这句话掷地有声,立刻震慑住了她。 冷千山看她消停了,将剪刀的刀柄翻过去,挑起丛蕾背上那块汗涔涔的布,他小心翼翼地对准布中间,将那条泛黄的裹胸布剪开。 丛蕾的后背雄浑宽厚,半点美感也无,冷千山无意间瞥过她的胸侧,赶紧别开眼,怕自己会长针眼。 丛蕾听见剪刀的嘎吱声,意识到冷千山在干什么,她不敢挣扎,身上忽冷忽热,手惘然地捏着枕巾角,漫长的煎熬过去,冷千山把那块湿透了布扯下来扔进垃圾桶,粗暴地给她把被子盖上。 丛蕾忽然流了眼泪。 她的泪水喷涌而出,来得气势磅礴,压抑的哽咽声像一条受伤的狗。冷千山错愕地扳起她的脸,只见她鼻涕眼泪一塌糊涂,皱紧了眉。 “你哭什么?”冷千山问。 丛蕾哭得更大声了。 “不许哭!”冷千山心烦意乱,“哭个屁!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怎么你了。” 丛蕾张嘴一口咬在冷千山虎口处,她下了狠劲儿,仿佛要将他扒皮吃肉,纵使冷千山的手硬得像块钢板,也被她咬出浅浅的血丝。 冷千山抽出手,掐住丛蕾的下巴,把她的嘴掐成了o型,他怒火暴涨:“再咬,我他妈揍你了!” 丛蕾披头散发,激动得想扑上来打他,说是血海深仇亦是可信的。她平时端着一副与世无争,看破红尘的模样,让冷千山总爱去招惹几下,不料她发起疯来会这么恐怖,像是被鬼附了身,让人瘆的慌。 丛蕾嚎啕大哭,是种小孩子耍无赖的哭法,嘴张得老大,冷千山都能看见她的扁桃体,冷千山被她哭得脑壳疼,若将她抛下又有违人道主义精神,他假意咳了两声,和她讲道理:“你到底哭什么?你第一次来月经卫生巾还是我给你买的。就算害羞,至于搞得跟被强.奸了一样么?” 丛蕾初潮始至,冷千山对她还没有这般恶劣。她知道内裤上的血迹是女孩子长大成人的象征,却不知道如何处理,冷千山亲自去买了卫生巾,把她带到冷奶奶那儿教她怎么换。 那时的她还不懂,这世间最让人伤心的事,不是冷千山对她好,而是真的好过。 丛蕾的哭泣有如魔音灌耳,极富穿透力,冷千山不堪其扰,他的字典里没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