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南风瑾却站在原地,一动都没有动。 宋巷生抿了下唇,她说:“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什么都改变不了……陈恩瑞在我这里永远不配得到原谅,同样的,你也是。” 南风瑾脚下碾着郑斌理的手,走到了她的身前,眸色深黑暗无光线,他说:“……巷生,无论你原不原谅我,我都不打算放你走。” 他会留住她,留在身边,无论是任何方式。 宋巷生眼眸清艳:“南风瑾,我这个人很能忍,特别能忍,但是我一旦决定重新开始,他就永远翻篇了,不管当初有多么喜欢。” 她对他只有恨,再没有心动和爱。 “我不在意。”他说,“你留在江君骁身边,就不怕……江家失去他们唯一的儿子?” 宋巷生脑中的神经蓦然一紧。 江君骁:“南总,你威胁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 南风瑾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照旧眸色深深的看着宋巷生,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他……从来不会夸大其词。 在南风瑾转身准备走到时候,宋巷生看着他的背影,却蓦然开了口,她说:“……南风瑾,陈恩瑞说,她在水下听到了小宝的呼救声,你呢?你是真的没有听到,还是……为了救心上人,放任我的孩子去死?” 南风瑾挺直的身体蓦然一僵,眸光在刹那间骤然涣散了下,数秒钟的时间连眼眸都没有眨上一下,他没有回头,像是被定在那里一般,“你说,什么?” 宋巷生:“……陈恩瑞亲口对我承认,她在水下听到了小宝的叫喊声,南总一向耳聪目明,难道要告诉我,你什么都没有听到吗?” “先生。” 南风瑾踉跄了下,张助理连忙扶住他。 南风瑾撑着他的手臂,站直了身体。 南先生离开了,宋巷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握紧了手掌。 江君骁从后面抱住了她,这才察觉她的身体在不可抑制的颤抖:“没事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宋巷生闭了闭眼睛,握紧了手掌,只要想到小宝在冰冷的水中声嘶力竭的呼喊,宋巷生的心都疼到没有办法呼吸。 那种感觉,比她自己窒息,还要让她痛苦和煎熬。 有些痛,它一疼就是一辈子,不会随着时间的拉长而减少半分。 “陈恩瑞救他,为什么偿还的人却是我和小宝?你说……这是为什么?”宋巷生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 多荒唐啊。 偏生,说出这句话的人,还以为他可以再挽回些什么。 新城壹号院。 南风瑾从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书房内连灯都没有开,他就那么坐着。 昏暗的环境里,好像每个角落都在回荡着孩子的哭喊声。 还有那一声声的质问。 “爸爸,为什么不救我?” “我好难受,小宝好难受……好多水,好多水……救我,救我……” “南风瑾,为什么我的孩子死了,而你还活着?” “……陈恩瑞亲口对我承认,她在水下听到了小宝的叫喊声,南总一向耳聪目明,难道要告诉我,你什么都没有听到吗?” 一声声一句句,宛如是敲响在耳边的锣鼓,吵得他头疼欲裂,宋巷生带着泪的目光,小宝头上带血的模样,交织一般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佣人上来送茶水,门刚一推开,就被男人陡然抬起来的猩红双眸骇住,端着茶杯的当即便顿了一下:“南,南先生……茶。” 南风瑾抄起手边的东西,就砸在了门口的位置,厉眸泛着凌冽的寒光:“滚,滚出去!” 他性子一向内敛,发怒之时,不过是冷眸微眯凛冽的射过来一眼,什么时候对着佣人这般怒色外显的大发雷霆。 佣人吓得连忙转身离开。 南风瑾看着被重新关上的门,心中郁结的烦躁积压在那里,根本无处发泄,他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却好像整个胸腔,神经都疼的撕心裂肺。 “恩瑞,那天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啊!”这天,楼下的佣人噤若寒蝉的听着书房内传来的巨大响声,而待在书房里的男人,一整夜都没有出现。 书房内一片狼藉,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次日张助理推开房门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将眼前这个一身狼狈的男人,跟素日里雅人深致的男人划上等号。 “先生……太太订了飞国外的飞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