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荛回琅边山前,和白琚说自己想在山上多留几日,缠磨了半天白琚才看似不情不愿地松了口,最终定下叁日为期。 这叁日的第二日,素荛在沉珏的房里,对着柜子上一字排开的珍宝,眉飞色舞地向他介绍。沉珏听得兴趣缺缺,招呼她别说了,赶紧坐下嗑瓜子。毫无疑问,这些全都是素荛从白琚那儿拿来的。白琚默许送来的东西对沉珏来说宛若嗟来之食,是他宁饮盗泉之水都不愿收下的。 素荛正说得口干舌燥,咕咚灌下一杯茶,刚想嗑上两口瓜子,迟夜就来把她叫走了。她跟着迟夜穿过熟悉的石头小路,来到了他屋子前面,迟夜停下脚步,示意她一个人进屋。 素荛推开门,掀开屋内分隔空间的白色纱帘,看见一个披着长袍的男人,过于瘦削的身形像是残败的腐木,使得宽大的外袍看起来空空荡荡的,风帽下的一张脸却仍可见昔年的丰神俊朗之姿。 她的喉咙有些干涩,“阿兄。” 妖君掀开盖在头上的风帽,幽深的眼眸向她看过来,“阿荛,过来。” 素荛站着没有动,妖君起身向她走来,枯瘦的手摩挲她的面颊,冰冷得像是毒蛇的信子舔过她的脸。 他简短地问她:“东西取到了吗?” 素荛低头回答:“没有。” 妖君的手微微一顿,指甲刮过她的下颌,“那为何叫我来?” “……白琚早就发现了我的身份。前两日他让我随意拿他的东西当作礼物送来琅边山,显然也已经知道了我的目的,只是在故意借此试探我。既然如此,他能让我拿到的东西只可能是赝品,不如不取。” 她尽量保持冷静说出自己的想法,语毕却突然感到一阵刺痛。 妖君的指甲用力地在她下巴划出一道血印,“你的意思是再也拿不到了?” 素荛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露出自己陌生的表情,她竟然还能挤出一个笑来,“阿兄,你我都心知肚明,一旦白琚知悉我的目的,就意味着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 妖君满目阴云地瞪着她,“你连东西都没取来,就算是假的,你也要让我亲眼所见——!”他似是想到什么,猛地掐住她的脖颈,“你是对白琚动心了,不愿救你嫂嫂了。好啊,素荛,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素荛被掐得喘不上气,本也不想和他争辩什么,真被这样掐死也算一了百了,可他偏偏又松开了手,她感到头晕目眩,一个趔趄跪倒在地,勉强伸手扶住桌子,恶心得干呕。 “阿荛……” 妖君见她如此,态度软化了下来,他几乎在她面前跪下,声音颤抖地哀求她: “哥哥求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