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早便知道了叶宇轩的态度,此刻面对宋氏和白氏的哭喊自然是不为所动,一拍惊堂木,道:“一派胡言!逃奴被抓获流放之罪,她们来状告主子,却也是获流放之罪,既然都是一样的刑罚,已经逃了出来何不继续逃下去?至于大夫人所言,蔡妈妈因当年之事儿怀恨在心,此刻便伙同了苗妈妈状告主子,这更是一派胡言了,本官已经了解,这些年蔡妈妈一直很得大夫人的中用,既然你知道她怀恨在心,何故还要看重于她?蔡妈妈在府中这些年一直过的极是不错,她为何时隔多年后,反倒要搭上自己的好日子不过来冤枉自己的主子?她难道不知道奴婢状告主子要判流刑吗?” 白大人说着一拍惊堂木,宛若怒目金刚,道:“你二人还不从实交代,莫以为你们身有诰命,本官便拿尔等没有办法!” 宋氏和白氏匆匆被带了过来,吓得吓死了,心中只剩下惊惧焦躁,此刻哪里还能思索到什么缜密的对证之词来,一开口自然是处处破绽。 她们本就心虚,此刻被白大人一吓唬,当下便支持不住双双滑到在地,瘫软在那里嘤嘤哭泣了起来。 苏定功和苏定文,苏景涵并非涉案之人,却是被请出了公堂,鞭长莫及,便是再着急却也帮不上什么忙。 三人见白大人这明显是一点徇私的余地都没有,顿时一颗心不断往下沉。看这样子,很快白氏和宋氏便要支持不住了。 白大人又问了数次,宋氏和白氏只按着来时苏定文等人的嘱咐,咬紧了两个奴婢乃是有种有恨冤枉她们,就是不承认谋害璎珞姐弟之事。 白大人便只得转而又去审问苗妈妈和蔡妈妈,道:“蔡妈妈,本官问你,你说是大夫人指使你去寻被幽禁的三夫人设下此阴谋的,那么当日三夫人服下的那一包砒霜之毒,乃是何处而来?可是经由你的手弄来的?” 蔡妈妈当下双眼放光,不住点头,道:“启禀大人,奴婢这么多年为大夫人做了不少隐私事儿,每次用药,都是奴婢到大夫人在锣鼓街上的陪嫁药铺中找刘管事取药。十七年前,嫁进定安侯府多年不孕的大夫人见大老爷的妾室颜姨娘有孕,便使奴婢往药铺取一副落胎药,那是大夫人头一回吩咐奴婢到这药铺取药,当时怕刘管事不相信奴婢,大夫人曾经给奴婢写了一张纸条,当时奴婢因怕大夫人杀人灭口,故此便留了个心眼,没将那纸条给刘管事,而是让其看过后便自行收了起来,如今那张纸条还在奴婢的家中藏着。此后,大夫人先后谋害过大老爷的三位姨娘,两个通房,且五年前大老爷的庶子莣哥儿夭折,也是奴婢到药铺取的药。每次去取药,奴婢都会在家中私下里扣下一小份来藏着,就是为了防治大夫人卸磨杀驴,这次大夫人令奴婢送给三夫人的砒霜,奴婢也在家中留上了一小份。” 白大人闻言露出了笑意来,吩咐道:“来人,这便传唤刘管事前来查问,令王勇,你带人此刻便到此蔡妈妈家中去将那纸条和药物取来验看。” 白氏万万没想到一向信任的蔡妈妈竟然还留了如此后手,当即差点没两眼一番晕厥过去。 而外头百姓听闻蔡妈妈爆出此等一桩又一桩的丑事来,顿时又哗然了起来,有人已经按捺不住从外头往白氏身上丢起臭鸡蛋和菜叶子来。 白氏连连尖叫,惊恐着抱头躲避,却无意间瞧见了站在堂外被衙役阻拦着,面露狰狞恨色,企图冲进来像是想撕裂了自己的苏定功。 完了,苏定功什么都知道了,完了,怎么会这样! 白大人又使劲敲了半天的惊堂木,现场才又慢慢安静下来,白大人便又审问那苗妈妈道:“苗妈妈,据本官所知,你乃是三老爷奶兄的妻子,一向对三老爷忠心耿耿,所以才会被三老爷派过去照顾被幽禁的三夫人。三老爷中用你们全家,你的日子该过的很是富足,那么是何原因,让你这次会被大夫人轻易收买做下此等事来?” 苗妈妈满脸的懊悔之色,沉痛道:“奴婢自然是不肯轻易被大夫人收买的。实在是家中的小儿子太过顽劣,竟然沾染上了赌瘾,整日里混迹在赌坊中。奴婢家中虽然还算有些家底,可大头都在奴婢男人手中握着,且也不是大富大贵之家,自然抵不住小儿子如此败家。最近他有欠下了丰庆赌坊一大笔赌债,奴婢却不敢告诉我家男人,因为他性情暴躁易怒,小儿子头一次去赌便被生生打断了一条腿,在床上躺了大半年,若然让奴婢男人知道小儿子居然恶习不改,而且还越来越严重输了那么一大笔银子,奴婢男人一定会打死他的。奴婢正愁苦不已,大夫人便让蔡妈妈寻了过来,答应了只要参与此次陷害五姑娘和五少爷的事儿便帮奴婢还了丰庆赌坊的大笔赌债,奴婢这才应下的。” 白大人立刻便吩咐差役,道:“来人,前去丰庆赌坊将掌事人传来,令查清楚不久前苗妈妈的儿子苗小宇所欠下的赌债是何时还上的,前往还债之人又是谁?” 苗妈妈这时候却出声道:“大人,奴婢知道,当时前往还债的是大夫人的陪房李闰年李管事。” 白大人失笑,觉得这可当真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