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时不时刺上两句,脸上早已经红一阵白一阵,显得拘谨僵硬的起来。 倒是苏瑛莺一直坐在马氏的身边,还发挥着平日的水平,时不时便凑趣说上两句讨马氏欢笑。 “我们姐妹几个只有大姐姐是祖母亲自养在跟前一手带大的,大姐姐的针线都是祖母亲自教导的,听说当时昌平侯夫人就是先看中了大姐姐的女红,后来才聘了大姐姐家去。我的女红自然是没法和大姐姐比的,可这双鞋子却是孙女用了心细细做出来的,祖母偏心只教导了大姐姐针线也就罢了,若是还反过来嫌弃孙女这鞋子做的粗糙,孙女可说什么都不依呢!” 方才苏瑛莺带着璎珞几个先后跪在蒲团上给老夫人磕头送上了生辰礼,此刻苏瑛莺正依偎在马氏的身边,手中拿着她送上的一双鞋子向老夫人讨好卖乖。 她言罢,马氏接过鞋子,笑着用鞋面拍了拍苏瑛莺的额头,道:“你们瞧瞧这丫头这张嘴巴,竟是埋怨起我老太婆偏心了,这话都说了出来,我还不得天天都穿着这双鞋,不然岂不是让人都念叨我老太婆偏心的厉害了?” 马氏言罢,倒有几位太太附和着笑了起来,可偏就有人专门败坏气氛。 却闻五老太太冷笑着开口,扬声道:“府上四姑娘却实是嘴巧,这鞋子也做的鲜亮,到底是受过宫中尚刑司嬷嬷教导的,果然和寻常姑娘大不一样呢,往常我只听说这尚刑司的嬷嬷们是教导规矩礼仪的,倒不知连女红都教导的吗?不然四姑娘这鞋子如何能做的如此之好。” 苏五老太太乃是定安侯的五弟妹,她的丈夫和定安侯倒是一母同胞,皆是嫡出,定安侯继承了侯府的爵位,五老爷便分家出去了。 作为定安侯的嫡亲兄弟,和定安侯府的关系自然比一般人家要更近一些,也正是因为如此,前些时日苏瑛莺被太后训斥后,五老太太的嫡亲孙女便被退了亲事。 本来好好的亲事眼见已经请了期,都快迎亲了,却被生生退了,五老太太那孙女大病一场,险些没一根绳子吊死了自己,倒如今还卧病在床,五老太太自然恨死了定安侯府,今儿上门就是专门挑刺的,方才她也没少开口说败兴话。 老夫人闻言脸上刚露出的笑顿时便僵住了,苏瑛莺脸色也是一变。 那两个尚刑司的嬷嬷在侯府留了整整一个月,每日都以管教为名整治的她苦不堪言,这一个月人都瘦了两圈不止,今日若非在脸上涂抹了厚厚的妆容,苏瑛莺根本就没办法出来见人。 如今好容易将两个嬷嬷送走,五老太太又戳她心窝子,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提醒大家她是被宫中贵人们厌弃的,苏瑛莺便是再深的城府,此刻脸上也装不来欢喜了。 只她也知道,五老太太的孙女被退亲自戕上吊一事儿,明白今日这位堂祖母就是专门来找茬的,怕反驳更激起五老太太的怒火,闹地自己更加下不来台,故此便咬着唇低了头,一副委屈被欺负,可怜到极致的模样。 五老太太见苏瑛莺那样子冷哼了一声,正准备再言,白氏瞧情况不对,忙忙冲段嬷嬷使了个眼色,段嬷嬷便笑着福了福身,道:“老夫人,如今时辰也不早了,是不是该移步去锦绣堂坐席了?想必各位太太小姐们也都饿了,花园那边青云班也早便准备好了,等着太太们用完膳好过去吃酒听曲呢。您看,如今姑娘们也拜过寿了,是不是这便移步往锦绣堂去呢?” 老夫人也松了一口气,点头道:“还是你想的周到,如此咱们便到锦绣堂去吧。” 说话间扶着段嬷嬷的手起了身,一众人便都到了吃席的锦绣堂。食不言,这中间倒是没闹出什么纷争来。吃过了席,众太太姑娘便又移步到了花园中。 定安侯府的后花园建造着一处三层高的小楼,是专门在节日喜庆时,唱戏用的,戏台摆在楼前,夫人姑娘们移步楼中观看,楼里夏日布冰,冬日烧炭,自然是观戏的好去处。 大家安置好坐下,马氏亲自点了出青云班最近才排的一出新戏庆丰年,这戏讲的倒不是书生小姐之类风花雪月的故事,倒演的是一个农户寡妇,在男人没了后,拉扯孩子,伺候公婆,辛苦持家后养出了探花郎的故事,最近在京中唱的极受欢迎。 青云班是最近半年才在京城搭台的,因唱了几出新戏,且都反响不错在京城唱响的名声,最近很是得京城权贵府邸的喜欢,又因临近年关,各府都请了戏班子进府搭台,故此这青云班自然也抢手了起来,今日白氏能请来青云班进府很是废了一番功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