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严感受到璎珞的手又在自己的掌心中轻颤了一下,这才又道:“璎珞,我这般自伤,不过都是为了将戏演的真,演的周全,不过都是为了顾全你的清誉罢了。我处心积虑,那也是为了有个合理的借口登门,为了你的闺誉。爷心悦于你,是要迎娶你为爷的妻子,并非要你为妾的。我每每夜半而来,只是情之所至,情不自禁,我那是深信自己的能耐,不会被人发觉,并非鲁莽而为,毫不顾念于你。你若然不喜,我以后不再那般便是,何必说什么不守妇道,轻你辱你,这样严重的话!你这样说,方才是轻贱了你自己也轻贱了爷的一番心。” 璎珞闻言咬着的牙关的力道略松了些,紧抿着唇依旧不言语。 只她心中却并非无动于衷,她知道秦严没有说谎,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他这样的人能对她说出这番话来,想必也是不易了。 可她到底心意难平,便是他说的再多,也掩饰不了他不尊重她的想法,态度强势的事实。今日他能罔顾她的心思,做出这等强硬的事来,他日,便也会做出更多。 定安侯府到底是她的家,即便她对这个侯府没感情,可在外人面前,她却和定安侯府是一体的。今日他能说围府便围府,将整个定安侯府的人耍的团团转,便没有他口中说的那般敬重于她。 璎珞心中恼恨着,秦严却是抬手去拉她,璎珞本能地挥了下手,却不想那手便好巧不巧地一掌打在了秦严的伤口上,秦严顿时浑身一僵,闷哼了一声,连拽着璎珞胳膊的手都脱了力,松开了对她的拉扯。 璎珞望去就见秦严的胳膊上鲜血又涌了出来,她微微咬了下唇,见秦严脸色竟有些苍白起来,用手捂着手臂半天说不出话来,似是疼痛的厉害。 璎珞目光落在那伤处,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心起来,道:“伤口挣开了,你还是先包扎一下吧,不然,你死在这里没什么,连累了我就是大事了。” 璎珞眼眸中含着一抹深藏的担忧,秦严岂能发现不了?见她嘴硬,他心中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好笑,松开捂着伤口的手,道:“你帮我,伤在右手,我不方便。” 璎珞盯向秦严,见他凝眸望来,脸上带着些央求之色,她心里跳了下,硬着心肠道:“这点子小伤想必是难不到世子爷的,小女可不敢再为世子爷包扎伤口了,以免下次又被指责轻浮随便,勾人撩人的。” 秦严顿时笑了起来,道:“是爷勾的你撩的你,可行?唉,罢了,你既不愿意为我包扎,爷自己又不顺手,便只能等一会子出去让影七处理了。左右这点子小伤也死不了人。” 秦严说着又动了下手臂,顿时便又涌出一些血来,那原本缠绕在手臂上的白绷带已然看不到半点白色,便连他身上穿着的藏青色长袍也被染黑了一大团。 一个人能有多少的血,经得住这样往外冒,这古代可没有输血一说,失血过多可是要死人的。 即便璎珞心中明白秦严又在动歪心思,冲她施苦肉计,可瞧着他那血往外冒,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 似是瞧出了她神情的松动,也不消璎珞开口,秦严便自觉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青瓷小瓶来强行塞到了璎珞的手中,道:“你多少疼我一些吧,头晕的很。” 璎珞被他这种皮赖模样搅得怒不起来,到底接过了伤药,秦严也乖觉,顿时便将原先缠着的绷带扯落,又挽起了袖子来,露出一条半掌大小的伤口来。 璎珞见随着他的动作,血色往外渗,不敢轻怠,跪坐起身来,忙忙将伤药倒在了上头,又用帕子按压了片刻,感觉不再淌出大量血迹,这才用秦严递上的布条包扎了伤口。 她微微倾身打结,秦严却是笑着道:“别担心,我下手有分寸,就是瞧着吓人了点,既不伤筋又不动骨,过个三五日便好了。” 璎珞闻言将手中的药瓶砸进了秦严的怀中,冷声道:“我没担心!你自己都不珍重自己,我瞎担心什么!” 秦严闻言竟身子一翻又压在了璎珞的身上,于她面对面,望着她近在咫尺的明眸,道:“你这话,莫不是怪我伤了自己吧?既是这般心疼关心我,又何必闹这一场,害的爷自残来拦你?” 璎珞当真要对秦严改观了,曾几何时,这人在她面前已然没了半点高冷模样,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