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将他送的花儿毫不珍惜地丢进了荷塘里,这丫头的心真硬。却不知要他如何做,她才肯对他软下心肠来。 秦严苦笑了下,叹了声,道:“罢了,那些兰花掉落枝头也就不好看了,来日我带你去靖王府看花儿也好?” 听他这样说,又见他那样的人竟然流露出无奈萧索的神情来,璎珞莫名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一般,不自觉的便道:“你那兰花我哪里敢拿回来啊,若然叫人发现,可叫我如何交代那些兰花的来历,那些花儿朵朵都是不凡,定安侯府里根本没有。你不知道,上次你将血弄到了我的肚兜上,结果第二天我想破了头皮,都不知道该将那肚兜怎么办。后来还是将肚兜凑到了火烛上,将那落了血的地方烫了几个小洞,骗丫头说不小心烧坏了,这才算是遮掩了过去,饶是如此,我那丫鬟有两日瞧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呢,一直追问我到底是怎么弄的,竟会烧到了贴身穿的肚兜,身上却没什么事儿,当真是窘死人了。” 璎珞这话带着抱怨,语调不觉便轻快了些,较之方才冷若冰霜的模样自然更得秦严的心。 秦严想着她被丫鬟追问,又无言以对的模样,不觉勾起唇角笑了起来,道:“可惜了那件肚兜,我记得那肚兜是冰蓝色的,上头绣着七彩蝴蝶,栩栩如生的,穿在你身上……极是好看。” 秦严说着,目光不觉又滑到了她的身前某处,声音也有些低沉下来。 璎珞被他目光盯着,只觉自己像是身上什么都没穿一样,她有些窘迫,面上一红,弯腰提被,往被子里缩了缩身子。 秦严戏谑的瞧了她一眼,目光在她微红的面颊上流连一瞬,这才耐下心中的不舍站起身来,道:“好了,我不扰你了。这便走了,这些天许多州郡都落了大雪,过些天只怕京中就会拥进些流民,可能会不大安定,你没事便待在府中别再到处乱跑。” 秦严说完最后瞧了眼璎珞便闪身出了屋,屋中少了那个高大的身影,璎珞顿时跌坐在床榻上,只觉身上像是跑了一万米般酸软无力,疲惫难言。 她兀自怔了半刻,她其实并非要刻意隐瞒婚事,只是面对冒雪而归,满身风霜,疲惫不堪的秦严,璎珞实在吐不出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总之就是本能地便逃避隐瞒了。 此刻心里却愈发忐忑起来,过了片刻,璎珞这才猛然想起被秦严敲晕的妙哥来,这屋中虽然是燃着炭火,很是暖和,可女子原就受不得冻,妙哥躺在脚踏上半响了,莫再生了病。 璎珞跳下床将妙哥扶起身来,连唤她两声都没反应,忙又到桌边倒了杯水,手指沾水往妙哥脸上洒了些,妙哥这才悠悠然地睁开眼睛。 瞧见璎珞,她神情片刻迷茫,接着才猛然响起方才的事儿来,忙拉了璎珞的手,惊道:“贼人!姑娘屋里进了贼人!姑娘没事吧?” 她说着拉着璎珞的胳膊一阵惊慌地查看,璎珞心中歉疚,拉起妙哥让她坐在床上,又给她裹了被子,张了张嘴,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说,只道:“放心吧,不是贼人,是我的一个……朋友,他来问我一些事儿,如今已经走了。” 妙哥面色微变,欲言又止,可见璎珞面容疲倦,似并不愿多言,一时也未再开口。 秦严走时天色已然亮了,此刻外头已经响起了丫鬟们走动忙碌的声音,璎珞对霜杏并不信任,见她这会子还没动静,便穿了衣裳准备去唤醒她来。岂料妙哥也想到了这点,先璎珞一步道:“姑娘躺好,我去叫霜杏起来伺候姑娘起身。” 言罢她忙忙穿好衣裳出了屋,外头很快便响起了霜杏和妙哥的说话声。 霜杏虽然觉得今日睡的特别沉,还是被妙哥推了好几下才醒来,且总觉着脖子不大舒服,可她再怎么也不会凭空就想象得到发生过什么。只当是睡觉时脖颈落枕了,揉弄了两下忙起身出去吩咐小丫鬟们端洗漱用具,伺候璎珞起床。 璎珞这一日都有些魂不守舍的,总在想秦严得知了自己定亲不知会如何,一时又想他今夜不会还要过来寻她吧,琢磨了许久,到底不敢坐以待毙,唤了妙哥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妙哥闻言探究的看了璎珞一眼,应了声是,快步而去。到了半下午时,便有将军府的丫鬟前来定安侯府,言道将军府太夫人想接璎珞过去小住上几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