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三老爷,这里有一封信。旁的倒没发现什么。” 六福刚禀完就听到了这句话,抬头就见那护院晃着手中书信几步到了三老爷身前,将信交给了苏定文。 六福脸色一白,只觉今日当真是天要亡人,这事儿也太巧了点。 苏定文抽出信一目十行的看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气的面色都紫青了,恨声道:“刘姨娘!去将刘姨娘给我带来!” 言罢,苏定文便将书信呈给了马氏,道:“母亲看看,可是儿子冤枉了那孽子!” 马氏匆匆看完,一时脸色极为不好,可对于养在身边疼宠长大的孙子苏景飞,老夫人却是不能撒手不管,又因觉着没教导好苏景飞在儿子面前失了颜面,又因方才还袒护着此刻这封信便明晃晃打了自己的脸,一时间竟是喘息加剧,一个激动背过了气儿去。 眼见着马氏翻着白眼就要晕厥过去,苏定文一惊,慌忙上前掐着马氏的人中,段嬷嬷也忙抚着马氏的胸,助她呼吸,马氏这才慢慢好了过来。只脸色却难看的吓人。 苏定文忙吩咐下人将马氏抬回屋中,又吩咐了去将大夫请回来,这才直奔西厢房,他进了屋,苏景飞正坐在床上和六福说着话,显然已经知道了事情暴露的消息,见到他进来,苏景飞身子一缩,忙从床上站起身来。 苏定文瞧着这个儿子,一时只觉浑身都是奔涌的怒气,手段残忍,加害亲妹妹也就罢了,这样的年纪了,还耳根子如此之软,被个内宅姨娘所操控,行事冲动,不计后果。可笑的是,行事还不严密,竟让人抓住了尾巴,临到最后又慌乱糊涂,没有一点应变能力。 这样的儿子,有了还不如没有,这种窝囊废,还能靠他做什么,没得留着败坏门风,拖他后腿! 苏定文想着浑身都发起抖来,顺手便从旁边的条几上捞了根鸡毛掸子便沉声道:“逆子!将你祖母气成那个样子,看为父不打死你!” 他说着冲上去挥着鸡毛掸子便往苏景飞身上招呼,苏景飞细皮嫩肉,哪里受过这样的苦,一时哎哎叫着四处跳脚,苏定文见他竟然敢躲,气恨愈甚,抽打的更加用力,没几下竟将鸡毛掸子生生打断了,瞧了瞧索性抽了腰间腰带继续招呼,一时间西厢房中一阵的鸡飞狗跳。 刘姨娘被带过来时,大夫已经为马氏诊脉开了药方,马氏这会子已好了很多,被段嬷嬷扶着靠在大迎枕上。而苏景飞也被带了过来,和刘姨娘一并跪在了屋中。 苏定文沉着脸坐在一旁,屋中只留了几个心腹之人,闲杂人皆已被赶了出去。 马氏盯着地上跪着的苏景飞目光沉痛,宋氏怀着苏景飞时,也不知是为何,莫名其妙的怀相几度不好,两三次都有小产的迹象,几乎是一路吃着药才将苏景飞给保了下来,苏景飞生下来后也极瘦弱,身体一直不好。 因是这个的原因,马氏对苏景飞一直疼爱有佳,什么都顺着他,加之苏景飞又和四老爷极为投缘,故此便养成了又一个纨绔。此刻马氏瞧着被打的衣衫散乱,浑身多处破裂,脸色惨白的苏景飞,到底还是心疼孙子,先就抄起手边的茶盏冲苏景飞丢了过去,怒斥道:“祖母心疼你,你便是这样回报祖母的?被一个丫鬟出身的姨娘驱使,你可当真是出息的很啊!” 自生出小贼之事来璎珞姐弟便一直冷眼旁观,一言不发,此刻苏景华站在苏定文的身边,而璎珞却坐在马氏的身边。 听到马氏的话,璎珞瞧了眼在苏景飞身前摔的四分五裂的茶盏,心中一片清冷无波。马氏这话听上去是责骂苏景飞,可却一下子给苏景飞定了罪,他不过是听信了刘姨娘的话罢了,这件事,刘姨娘是主谋而苏景飞不过是从犯而已。 苏景飞也不是个真傻的,事情闹到这一步,他也不敢再强行辩驳,满脸羞愧的磕头道:“祖母,父亲,我错了,我当时看了刘姨娘的信太生气了,便一时糊涂做了错事。我这也都是为了母亲和妹妹不平啊。” 马氏闻言冷哼一声,却是拉住了身旁璎珞的手,疼爱的道:“祖母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祖母是不会放过兴风作浪的恶人的!只你二哥哥到底是亲兄长,他以前没见过你,感情不深,这才会被人欺瞒蛊惑,做出了此等错事来,祖母知道你是个好的,心底良善,宽厚大度,他如今已经知道错了。且又自食恶果磕破了脑袋,人也被你父亲打了一顿,也算受了教训,你看祖母罚他在家中闭门思过半年,禁足在墨涵院中不准出门一步,让他好好读读圣贤书,可好?” 马氏说着已盯向了苏景飞道:“孽障,还不快给你妹妹赔礼道歉,请求你妹妹宽恕你!” 苏景飞便忙瞟了眼面沉如水的苏定文,冲璎珞道:“五妹妹原谅二哥吧,都是刘姨娘,是她说母亲被父亲责罚,珍妹妹被送往家庙都是五妹妹陷害所制,二哥哥信以为真了,才会行了错事,五妹妹原谅二哥,二哥以后定当好好弥补五妹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