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一过,大家都安心准备过年,鸡飞狗跳的日子终于过去。 女房东考虑买一副新对联。 “买对联?买什么对联?”富二代闻言抬头道:“浪费那冤枉钱干嘛?出去买副没字儿的红联,咱们自己写不就完了。” 作家犹豫:“会不会太麻烦了。” 小白也说:“买笔墨纸砚的钱,折下来也不少了。” 富二代嗤道:“你们懂什么呀?人家写的能保佑咱们家吗?对联是干嘛的?不就是各家各户讨个祝愿吗?心诚则灵,明不明白?” 女房东一琢磨,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她一拍手,决定道:“那就写吧!作家不是大才子嘛,你想一出好一点的,让咱们小语写!到时候贴出去,给街坊四邻好好欣赏欣赏!” 高中生想想自己鸡毛狗刨的字,心头一抽。 他连忙祸水东引:“我不会毛笔字,还是文学家来写吧。” 作家思索半天,红着脸忸怩道:“让我拟联可以,但是……我都好几年没写书法了,技法生疏,估计……” “嗨,”富二代等的就是这个时刻,他装作非常小事一桩的样子道:“多大点儿事,我写。” 女房东果然吃了一惊:“你还会写书法?” 富二代欲扬先抑,便道:“不会,就随便写写。” 他太知道自己的水平了。 小时候挨的手板,都是为了这种时刻。 等他憋着毕生功底写完作家拟的狗屁不通的两联字,果然,如愿以偿地享受到了全家人惊艳的赞叹声。 “哇。” 女房东都看呆了,傻乎乎地羡慕道:“随便写写就这么好看,好厉害呀。” 小白艺术造诣一般,一时想不出什么好词,只道:“够整齐的。” 富二代不乐意了:“那叫工整——蚕头燕尾,银钩铁画知道吗?” 作家识字,看了几遍,发自内心地竖起大拇指,艳羡道:“傅哥,你可真够深藏不露的,什么时候教教我?” 只有高中生小声道:“显摆得慌。” 富二代听到了,要拿笔敲高中生的头:“你不显摆,你倒是写两个来看看。我说你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搁我们家,年年为了抢到写联的机会争得头破血流,我叔家也是,姨家也是,谁能在春节给一大家子写上联,显了脸,第二天准去雍和宫上头香,那阵势,不知道的还以为甄嬛回宫了呢。到你这,给你写,还跟陷害你似的。” 他难得说自己家的事,大家像在听评书,都听得入了神。 作家拽拽他,追问道:“然后呢?然后呢?再讲讲,再讲讲你们家的豪门恩怨。” 豪门深似海,恩怨重如山。 无非是宴宾客,起阋墙。 富二代蘸墨写横批,心不在焉地轻蔑道:“有什么好讲的,横竖是那些跳梁小丑的无用功。自己写的也争,人家写的也争,我外公要是写了一副字,一个个好像抢到了明儿一早就能去东宫当太子似的。就他们那样也有脸争,自己也不想想,我外公这么些年一共就写了两副春联,一副给我妈结婚做嫁妆,一副给我出生做贺礼。” “跟我争宠,”他写完横批落了笔,挑一下眉,整个人变得神采飞扬,道:“他们也配。” …… 这该死的豪门独生子剧本,底层人民听得心如刀割。 话音刚落,外面就来了一个找傅哥的人,给炫耀的小少爷送东西,十分应景。 来人抱着一只大大的真空包装食品,有点兴奋地道:“傅哥,我给你送牛肉来啦。” “刚好,”富二代没把烨子当外人,道:“肉放下,别进来,帮我们家把春联儿贴了。” 烨子:? 肉是很好的爱尔兰牛肉,江尧市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