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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去了,你喊不喊?


人有了观众,来劲了,开口了:“操/你/妈的小/婊/子,是老子。”

    小白皱起眉头。

    男人气沉丹田,大喝一声,屈起一脚,“咚!”的一声,整个门框被踹得振动起来。

    卢阿姨惊叫一声,道:“哎呀小伙子,你干嘛呀,人家可能出去了,找人就找人,这么大动静干什么的呀!”

    男人的烟快要烧到了烟嘴,他没吐,掸了掸烟灰,拿手指着卢阿姨,一字一顿地道:“老娘们儿,欠打吗?”

    富二代拿胳膊撞撞作家:“还不英雄救美去呀?”

    作家满脸通红,要挠富二代,两个人又开始菜鸡互啄。

    底下也有人说:“是呀,我们都好久没看见她了,可能搬走了。”

    这话实属有点扯淡了,男人胡乱扯下门口晾着的衣服,一件儿小小的夏季白衫,一把朝楼下扬去,顺便把烟嘴也给吐了,道:“当我瞎呀,这是什么呢?”

    他笑着说:“怎么着,你们跟她关系不浅呀,一个一个,都帮她说话。”

    女房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绿裙子姑娘刚搬来的时候,是,三天两头有男人上门,马戏区本来就乱,她和卢阿姨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那些男人,有好看的,也有难看的。也有这样凶的,最厉害的那一个,扯着她的头发把她从床上拽出来,又踢又打,为什么说是床上呢,因为那个男人把她拽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近乎□□。

    光看长相,那分明是个仙女一般的人物,靠喝露水活着。

    她爱干净,定期晒被子,心也好,路过女房东的小花,还会拧开她的矿泉水,帮女房东浇一浇。

    好在那次拽归拽,动静不算大,正是夏天暑气最盛的时候,整个马戏区昏昏欲睡,只有女房东在走廊上吹风小憩,女房东一抬眼,就看见几乎完全□□的绿裙子姑娘,整个身体露在阳光下,优美洁白,像是镀着一层金边的羊脂玉,仿佛连空气里的灰尘,都不会飘到她的身上。

    姑娘长发遮面,不着寸缕,静静地坐在暴晒的阳台上,像是油画上浪漫的贵族少女。

    她一抬脸,女房东隔着走廊看见她满脸青紫的伤痕。

    男人穿上衣服走了,两个同样无依无靠的女孩儿在夏天灼人的光线里对视着。

    女房东当时唯一能做的,就是重新闭上眼睛,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

    刺眼的光芒里,轻轻传来一声门响,女房东睁开眼睛,她已经进门了。

    已经好久没来这些乱七八糟的男人了,女房东还蛮高兴她过上了安生的日子。这个男人又这样来势汹汹,分明是结过怨的,暴戾程度非那些馋她身子的可比。

    女房东下定决心,不声不响,突然越过高中生,急步上前,高中生没抓住,连忙追上她,富二代抬腿就上,小白紧随其后,作家一看,卧槽,这哪儿行啊,虽然前方就是卢阿姨,虽然那个男人一拳头下来他可能会死,也不能把我一个人留这儿看你们逞英雄不是。

    他捂着脸跟在后面,三步两绊的。

    男人抬头一看,哟,这是来了个小分队啊。

    敌众我寡,男人冷笑两声后选择了选择性无视,专心致志地抬腿踹面前鸡蛋壳似的破门。

    他刚微微后退,提脚蓄力,一脚上去,门开了,他猛地落了空,差点把腰劈了。

    气势汹汹的女房东一行人也是一愣。

    绿裙子依旧穿着绿裙子,吊带的,露着白细如鹤的胳膊,男人上上下下把她打量完,笑了,歪起一边嘴,又点起一支烟,猛吸一口,全部朝她脸上吐过去。

    他说:“操/你/妈,你在家?”

    绿裙子的眉毛冷淡,眼睛冷淡,没有一处不冷淡,等烟散了,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男人笑了,说:“还不把你爷爷迎进去,等着在外面给大伙儿看呐?”

    绿裙子沉默地垂着睫毛,她白,睫毛黑,像是一道宽宽的黑线。

    她松开扒着门框的手,要放他进来。男人得胜了,朝女房东方向挑衅地一笑,意思是,你瞧,皇帝不急太监急。

    女房东就是急,他壮,她瘦,她的腰只够他一捏就碎了。

    女房东斩钉截铁地说:“你不能进去。”

    男人就是想挑事,拍拍绿裙子的脸,说:“我能不能进去?”

    绿裙子被拍的脸颊生红,掀起眼帘,看了看女房东,又微微地抬起睫毛,像是颤抖似的,看了一眼女房东身后半步的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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