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阿姨继续说:“你看看,姐姐自己是有房子的,在你楼上,每天你在家里干什么,我也不管,家里有个什么事,喊一声我就下来了,比小夏这里好多了!”她低压声音:“姐姐不把你当外人,跟你说,这里听说过几年就要拆迁的,你在我这要是住出感情了,我也不差这一套房,把房子低价卖给你,到时候拆迁,你就能拿个市里的房子!” 作家真实地心动了,现在回家,洗地板和墙上的血,就得忙到大半夜,等他们从医院回来了,还得看他们脸色。 等一个人住了,他又用不着看那些成功人士的快乐生活,怎么着都是自己的。 卢阿姨说:“我知道,你在这住这么久,跟他们有感情,姐姐能理解,跟他们商量商量也行,虽然是你租房子。” 就是!他自己的房子,想租哪里租哪里!有什么背叛不背叛的! 作家把心里刚刚冒出的罪恶感小苗给掐了。 他说:“那我现在就去搬东西,我东西少,今晚就能住进来,一个月一千,不要押金吧?” 卢阿姨喜笑颜开:“不多不多,就一千押金,你住满了一个月,我就还给你的!走个过场,走个过场,我的房子一向紧俏,姐姐看你是个读书人,破例了。” 作家就搬到了卢阿姨的房子里,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馊味混着刺激香料的诡异气味。 卢阿姨说:“上一任房客不爱干净,我放了香料了,你通通风,过两天就好了。” 起初住的也还算舒心,从一个单间变成一整个屋子,空间确实大多了。 就是孤单了点,好在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更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倒是出门碰见过他们几次,高中生自然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小夏仍然笑眯眯的。 合租室友,变动是常事,作家之前换过好些地方,按理说应该对搬家没什么感觉才对。 他却老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卢阿姨像是看透了似的,没事倒经常下来找他,跟他一起煮个饭,帮他洗点水果,其实跟不熟的人一起吃饭,作家心里也有点膈应,但是阿姨都要五十岁了,也孤单,作家就当尊老爱幼,没说什么,她来了,他还说句欢迎。 楼上楼下,远亲近邻嘛。 有一回,卢阿姨又敲开作家的门,他一开门,卢阿姨穿着睡衣。 “小吕啊,姐姐的浴室坏了,在你这洗个澡。” 作家莫名就有了蜘蛛感应,汗毛竖了一身。 他心里不愿意,手上仍然打开了门,说:“行啊,没事。” 作家妈妈差不多也这个年纪,作家觉得老年人生活遇到点问题什么的可以理解。 洗完了,卢阿姨穿着睡裙,散着头发,还在卫生间里哗啦哗啦洗衣服,作家也没说什么,想来是楼上整个水管坏了,还有点担心会不会漏到自己这层。 他正仰着头看天花板有没有渗水,卢阿姨来晾衣服了。 作家觉得自己的阳台出现卢阿姨的衣服不太好,刚想开口,就看见阿姨端着的盆里,是他自己堆在洗衣机的衣服。 作家吓了一跳,说:“阿姨,你把我衣服洗了?!” 卢阿姨说:“什么阿姨,叫姐。” 作家叫不出口。 卢阿姨笑着说:“哎呀,我看你衣服堆了那么多,怕堆臭了,就帮你洗了,你呀,就是一个男人生活惯了,脏兮兮的。” 作家说:“阿姨,我自己知道洗的,你下次别帮我洗了。” 卢阿姨甩甩头发,说:“没事的,姐姐不累,你不用这么紧张。” 作家心里有点不详的预感。 但是他寻思,卢阿姨都这么大年纪了,应该不至于审美滞后,还对二十来岁的男的感兴趣,说不定她无夫无子,一腔母爱无处发泄呢?自己妈妈也经常管教楼下那些满手泥巴的小男孩,应该是一样的。 而且卢阿姨肯定是希望他住久一点,一下子用力过猛了。 作家说:“行,那谢谢阿姨。” 卢阿姨不高兴了,说:“你看你,怎么老叫我阿姨?我也才四十几岁,比你大不了多少。” 作家想,大了二十还不多少吗? 但他天生不爱与人争执,软柿子,急着她走继续写文,便道:“好,姐,姐辛苦了。” 卢阿姨笑靥如花。 卢阿姨来得愈发频繁,在作家这里洗衣做饭已经是常事了,作家觉得自己很亏,这样一来,用的水电费都是他这个屋的,没想到卢阿姨居然藏着这样歹毒的心思,很可气。 他再一算,卢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