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鹤赶到皇宫的时候,宫门还没关,几位皇子全在承青宫,他自然进不去,只能得等。 大批羽林军在宫内走动,尽然有序,且多数去了承青宫,想来是某位皇子拉到了羽林军的统领。 估计他再不去救人,蔺湦多半走不出承青宫。 沈亭鹤躲在墙角,趁着一队羽林军经过,抓住最后一名打晕混进队伍,为了不让人认出,他是撕了面上的面具。 一路跟着羽林军进入承青宫,其他几位皇子已投靠蔺起政,只有蔺湦还站着。 “识时务者为俊杰,皇兄,你坚持的东西没有一点意义,更何况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不该惹来挑衅我。”蔺起政撩着衣袍坐在龙案前,怡然自得地去瞧着脊背挺直的蔺湦,他看到他能坚持到几时。 蔺湦不是不怕死,只不过他是太子,如此认输还有什么气节可言,而且他在赌,赌他不会杀自己,但他始终还是信错了人心。 沈亭鹤站在羽林军里,心思转了又转,他要如何做才能将他救出去。他跟着人流进了寝殿,而且站位处离蔺湦不远。 他现在还不能暴露自己,他只有一个人,很难带他突出重围离开。 白将军去城外带兵没这么快赶到,再看蔺起政的眼,似乎有弑兄的意图。他跟蔺湦不一样,他这个人冷血无情,丝毫不顾兄弟情义。 “皇兄为何还不肯将太子之位让于我,莫非是在等人,让我猜猜,不会是在等临逍侯或者白将军吧?”蔺起政从椅子站起,缓缓踱步到蔺湦跟前,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睨他。 “不,我不是在等人,而是在等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四弟,父皇刚驾崩,还躺在那张床上,你却要做出这样的事,这天下不适合给你管理,我也不会交给你,你要杀便杀,让我先去见父皇,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这样的人,即便是做了皇帝也绝不会久。” 蔺湦说地义正言辞,脖子一扬。 “哼,我最不想看见的便是你这幅我愿为苍生牺牲的面孔,不过你一心求死,那做弟弟的只好成全你了。”蔺起政冷哼一声,他一扬手,随即有人端着几件东西过来。 “四殿下。”来人正是姜淳,他手里捧着个托盘。 蔺起政瞥了一眼托盘上的东西挑眉:“毒酒一杯,匕首一把,白绫一条,怎么死你自己选,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 在场的二皇子和三皇子看起了戏,五皇子隐隐为自己的兄长担忧了一次,他或许站错了队。 “我不选。” “好,那我给你选。”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忽然停在毒酒杯上,“这酒见血封喉,是个好东西,不如就它吧。” 然而就在蔺起政拿起毒酒时,沈亭鹤忍不住出手了,他再不出手,蔺湦就得死,眼下也只能搏一搏。 “啪”地一声,酒杯落地,碎了成瓣,里头的东西冒着腐蚀性的白烟。 沈亭鹤一招便制服了蔺起政,顺道将蔺湦拉到身侧,他的刀就抵在蔺起政的脖子边,刀锋冷然。 蔺起政压根没来得及还手,但在按一瞬间,他看清了这人的真面目,当真是俊美,让他想起一个人来。 “都别动,否则我便杀了他。”沈亭鹤厉声道。 “临逍侯,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蔺起政平静道,沈亭鹤的母亲既然是黎昌国第一美人,他又怎会长得成那副模样,恐怕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