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跑了? 顾恪决手上用力,拽着绳子的手骨节分明,前边的大狼青不得以被带着坐下。 “呜——” 顾恪决拍拍狗头,目光悠远,似透过围墙看清里面的人。“你不愿进顾府?” 元阿笙手扩在耳侧,听清了后双眼圆瞪:“废话!” 不过下一刻,他忙捂嘴:“您哪位?” 顾恪决敛眸。目光如秋风,徐徐飘着冷意掠过地上颤颤巍巍的三人。 眼前,狼青尾巴甩出残影,圆褐眼中满是欢喜与期待。 顾恪决揉了揉狗头,随后牵着悄然离去。 元阿笙脚踩草丛,与墙面只剩一掌距离。他低声:“您贵姓?” 那边没再回应。 元阿笙出门,绕着院墙追去。可除了静立的芭蕉树,只剩下三个匍匐在地的丫鬟。 刚刚那声音,分明是个男人。 “元少爷,是我们不该,是我们乱嚼舌根。还请元少爷原谅。”三人齐声,隐隐发颤。 元阿笙摆手,闲言碎语对他来说没什么值得在意的。“起来吧,刚刚外面是不是还有人?” “没有。”主子吩咐了,不让说。 元阿笙望着青石板路,心里不信。可小路干净,两边花园各色菊花争香。除了树丛飞蹿的鸟儿,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他不知道是失落还是什么,按照原路返回。 推门望尽院中秋色。 芭蕉泛黄,秋菊簇拥着残败的月季驻守一方。青石板小路两旁,菜畦干净。因是下了雨,嫩生生的,色如碧玉。 与初至此时相比,云潇院已经是有了极大的变化。 抛开对刚才的疑虑,元阿笙瞧了瞧院中的小菜。“豆儿,蛋壳攒多少了?“ “有小半盆了。” “够了。” 元阿笙进屋换了一件窄袖衣裳,出来时豆儿已经将今天用了的蛋壳洗干净。 元阿笙摸了摸小孩的脑袋,随后经厨房。 “阿团,帮忙烧个火。” 阿团:“来嘞!不过这回就要做饭了吗?” 元阿笙揭开锅盖,“不做饭,做肥料。地里那些菜没有肥料可长不好。” “哦。”阿团点头,方正的脸上带着好奇。他娘种菜都是挑粪坑里的肥或者鸡鸭蹲过的灰来当肥料,但是元少爷说的用鸡蛋来做,他却是不知道的。 阿团升起火,静静观察着。 秋日太阳不烈,蛋壳是晒不好的,只能放进锅里炒。 元阿笙:“小火。” “晓得了。” “豆儿,你刚洗了的蛋壳擦干拿过来。” “是,少爷!” 清脆的“嚓嚓”声随着翻炒很是悦耳。待放进锅里的蛋壳炒至微微变色,元阿笙捡了一点在手中捏了下。轻易便碎了。 蛋壳舀出来,放进没有水分的木盆里。 “少爷,这样便好了?”豆儿像个小尾巴紧紧跟在元阿笙的后头。 阿饼跟阿团一左一右,皆是盯着那散发着一股焦香的盆里。“像烤蛋的味道。” 元阿笙失笑:“还不成,现在要碾碎。” 阿饼:“那我去拿石臼。” 小型的石臼往地上一放。三个脑袋挤挤挨挨,你换我我换你跟玩儿似的,没有半点元阿笙能融进去的地儿。 “少爷,要多碎?” “越碎越好。”被抢了活儿,元阿笙慢悠悠绕道院后小池塘边。 池塘水浅,水质清澈,一眼能瞧见底下散落了不少石头。青苔攀着碎石,少些露出了水面,已经是荒废了许久。 池塘不大,往边上还连着一片地。不过不似前边干净,里面散乱着湖石,乱而有序。从前有过园林造景。 屋檐下,每日的那些厨余已经在发酵了。时不时能听见些小泡泡破裂的声音。 元阿笙揭开一个空着的小木桶,在里面加上些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