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位,似乎有些锲而不舍,又与对面那位红颜知己缠缠绵绵好一会儿,傅子慕终于结束通话,盯着手机上面显示的未接来电。 她删了他的号码,不代表她的号码同样被人删了。 前妻二字,清晰的烙印在屏幕上。 这是近三年的时间里从未响过的一个电话号码,有些恍惚,有些陌生,还微微有点,心悸。扔共找圾。 他的身体斜靠在椅背上,双腿翘在桌面上,凝视着这个号码良久,然后电话又响了。 唐末晚不放弃,不信邪的又试了一次,惊喜的发现,这次电话通了。 傅子慕蹙眉,像是还没有考虑好要不要接,甚至还有无法言说的,忐忑。 他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何这么多年还要病态的留着她的电话号码,甚至备注了那样一个名字,仿佛时刻提醒着他的过往,伤痛。 他的感情向来就不纯粹,在风月场上流连惯了,早就没有了那种爱憎分明的感情,彻底的傻头傻脑的爱更是不可能。 他对唐末晚的感情更是复杂的,甚至是有些不堪的难以启齿的,他曾经一度愤恨到底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惹到她这种女人。 岁月无痕,时光流淌,经历种种,才突然明白李宗盛当年为什么写“我们的爱若是错误,希望你我没有白白受苦”。 他曾经看过一个婚姻累访谈节目,一个离了婚的男人说:“爱是你,恨也是你,前任是你曾经的一段爱,翻脸比翻书更快地打她一脸,等于打自己一脸。到了年纪,希望爱更加是一种余味,是虽然相爱过,但不爱了也希望你过得好。是的我们必须分手,但不表示那些爱全是不堪入目的上当受骗。” 是因为出于这样的原因,所以他才没有删掉她的号码?显然不是的。 他很清楚,留着,是因为自己并未真正放下。 他看着她失去,得到,最后又回到傅绍骞身边,一次次经历,一次次轮回,他始终都是安静的看着,并未出手,是因为已经尝到了那种追悔莫及的滋味。 唐宛如是他年少青春的所有见证,因为不甘,往后的那几年,多少后悔多少自责,所以对唐末晚,他选择了尊重,选择了隐忍,选择了成全。 两个女人,一个最后成为了他爸的前妻,一定最后成为了他小叔的爱妻。无论如何,唐末晚比唐宛如过得好。 这两年,他依旧流连在风月场所,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身边女人来来去去,换人无数,也曾想要安定下来,跟商书函订了婚,可最后是商书函提出了解除婚约,分手,临别时,她说:“傅子慕,其实你不是不会爱,而是你已经把那颗爱人的心留给了别人,你无心了,所以无论我做什么,你都是看不到的。” 因为绝望,所以分手。 是吗,他的心留给了别人,留给了谁? 同时他也在风花雪月中韬光养晦,隐忍专修,他从一个普通的底层职员坐起,一步步,坐上如今的总裁之位。 他无法欺骗自己,这是傅绍骞留给他的。是傅绍骞培养了他,从一开始,这就是傅绍骞布置好的。 他的父亲觊觎这个总裁之位太久,他本来根本就不想做这个位置,如果不是因为傅成光做事太过分,严重损害了傅氏利益,坐着损人利己的事情,他根本不会答应傅绍骞的计划。 他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责任心了呢。是因为生活太空虚太寂寞,所以想找点事情做做打发下时间吧。 如此,也好。 现在白天,他忙碌的周旋在各种会议商务聚餐和繁忙的工作中间,下班了就找美女吃饭聊天约会,日子过的有声有色,滋滋润润。 他的父亲,则一反常态的退了下来,在家过起了安静的养花养草修生养性的日子。 应该说,这就是傅绍骞的高明之处吧,把傅成光拉了下来,把傅子慕推了上去,可毕竟是自己儿子,傅成光做那么多,到头来还不是给自己儿子女儿铺路嘛,现在这个结果,也不算亏待了他,倒是让傅成光安静下来,没有过多的动作了。 电话又一次响起来,打断了傅子慕的冥想。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突然也很好奇,划开了屏幕,嗓音显得意兴阑珊:“哪位,我是傅子慕。” 陌生又有些熟悉的醇厚嗓音传入唐末晚的耳里,睽违了多年的时光,带着点微微的不自在,但很快,她就清了清喉咙,调整好自己,温和的嗓音中还带了一丝刻意的不易察觉的谄媚:“嗨,傅总,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唐末晚此刻已经在心底把自己鄙视了千遍万遍,可是面上又不得不带着讨好的笑。 “不记得了。”傅子慕实诚而平淡的回答,“每个女人都要我记得的话我岂不是要忙死,没事我挂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