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抬眼看了看娜玛,淡淡说道:“全村男人都走了,谁来欺侮我们?咱们家有她帕丝塔,还有什么怕的。” 娜玛得到提醒想刚想开口,可是维卡却已经走了。 晚饭时,夏枫照样装摸作样抓了一点还算干净的食物喂进嘴里,然后就准备下桌了。帕丝塔早就有所注意,问道:“夏尔小玛你好像不爱吃剩菜,是嫌弃大哥跟甘波吗?” 恶毒的女人,现在就开始找碴了? 夏枫擦了擦手:“二媳妇,我嫁过来还没一个月吧。你怎么胡乱揣摩别人心思,家里的每个人你都要管吗?现在正妻姐姐还在呢。”又叹了口气:“我的丈夫和长子伊扎要去打仗了,怎么吃得下呢。唉,我忘记了,你只关心你丈夫,所以胃口不错。你吃你的,就别勉强我了。” 昆陀的眼睛寒光一现,瞪着夏枫。 维卡第一次不再反感听到夏枫用幼稚的音调说着大人话,不等帕丝塔解释,就教训道:“帕丝塔,我感谢你舅舅,但你是怎么嫁给昆陀的,你忘记了吗?婚前我就不说了,现在,你必须守好你的妇德,敬老爱幼,要把家里的每个人都当作你的亲人。你姓巴利,不是跟着你舅舅姓达尔尼。” 帕丝塔一见维卡发了火,又见昆陀已经低头上了楼,恶狠狠地抢过夏枫面前的盘子......夫妻两最恨人家说婚前的事,维卡在“外人”面前揭他们的短,这是触到了底限,只听楼上什么东西碎了,便知道昆陀在发脾气。 刷碗的时候,夏枫悄悄问娜玛:帕丝塔不是在你父亲回来后才娶的吗?怎么她和她舅舅又帮助过我们家,还成了功臣? 提到这事,娜玛露出罕有的不屑神情。可她偏偏没有说帕丝塔什么坏话,更没透露其中的私隐。 只是说道:可能昆陀弟弟有能力,长得又好看,引起了地主管家达尔尼的主意,这才把侄女嫁给他的吧。 屁话,谁会相信。 娜玛想到夏枫一再向她示好,又补了一句废话:“帕丝塔常说,昆陀弟弟很有魅力。” 就凭昆陀平时那阴恻恻的鬼样子,瞎了眼的才认为他有魅力。 既然娜玛不想说,夏枫也懒得再问。眼看帕丝塔迫不及待就想掌家了,娜玛想要留点余地,也无可厚非。 第二日,维卡眼见又到中午了,巴利还没回来,便催着儿子们去镇长看看。又把夏枫和儿媳们赶到地里去,让她们把甘蔗地平了,准备播种冬小麦。省得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看着心烦。 夏枫听到冬小麦,就想起前世一个北方学生时常讲的一句谚语:今冬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 印度九成地区都没有雪,却也有冬季,他们一年只有,夏,雨,冬三季。在夏枫继承的记忆中,冬季明显的一个感觉是比前两季稍稍干一些,跟初秋差不多吧,反正全年炎热。 田地从没闲着,夏枫数得过来的基础农作物没有不种的,可劳动人民却饿着肚皮。四百多年后的印度,仍然是粮食出口大国,但还是有上千万人都够不上温饱。 可想而知,权贵们过得有多奢华。 从巴利家就可以看出来,满满一仓玉米,交了公粮后就只余三分之一,如果不再种点甘蔗卖钱,光凭一年四季地里产出的玉米和稻子,那也别想吃肉了。有地的尚且如此,没有地的佃户们那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夏枫一面使劲拔着甘蔗根须,一面咒面着老天爷。工具落后,十个手指头都快磨出血了。三个女人都没心思干活,干了一下午,还没完成十分之一。夏枫真的受够了。 “夏尔,夏尔。” 这声音好熟悉,夏枫往田边一看:是索拉。 还有库纳,他那万年不变的牙黄色恰达,包裹着干瘦的身体,此时正望过来。 这两人怎么来了?得了她的卖身卢比,怎么还没拾掇出人样来?夏枫慢悠悠地走过去。 索拉忙问:“你丈夫在家吗?” “不知道。” 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库纳看见她就来气,吼道:“你不是他妻子吗?”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