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后来当真碰见了。那一位年轻人是家中行商的外地人,因曾受李姓商贾的蒙骗,年前落得个家财散尽,家破人亡的凄惨地步。 他孤身来青州讨公道,原想与官府报案却无人理会,无奈之下直接找到了李府。如此,毫无疑问只有被欺负的份,恰如那天夏果所见他被李府仆从殴打。 确认过这人所言属实,刘叔转而试探官府情况,发现如今治理青州的是一位新上任的年轻官员。这位大人空有抱负,却抵不过地盘根错节的关系网,故而处处受制于人。 一面是寻求公道的年轻人,一面是想要施展手脚的年轻官员,一面是恶名在外的商贾……摸透彻这样一个在刘叔看来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局面,他便开始出手了。 恰逢年轻官员先时杀鸡儆猴的对象也选定了李府,刘叔插手之后进展顺利,事情才能解决得那么快。有刘叔抑或说刘叔背后的人做倚仗,年轻官员雷厉风行、杀伐决断掐灭了李府的气焰。 李姓商贾锒铛入狱,李府众人无不趁夜逃窜,刘叔和周辛趁乱带走陆云绣。到这个时候,青州的事情已经基本解决,无须继续干涉,他们便把人带回来了。 谢清豫听刘叔和周辛说过始末,没有多评价这些事。 她只点一点头说:“你们辛苦。” 陆云绣能被救出来、不用在那府宅里受苦,谢清豫当然是高兴的。可她心里清楚做这件事有多任性,而能得到这般结果又有多幸运,便不敢放肆。 刘叔和周辛向谢清豫说明白这些后,没过去多会儿,陆云绣和陆至言走进来了。姐弟之间没有顾虑的把话说开,此时关系修复,脸上留有泪痕的陆云绣明显已经哭过一场。 陆云绣和陆至言走到谢清豫的面前,一个福身、一个鞠躬和她道谢,转而又和刘叔、周辛说些感谢的话,最后是和夏果、春絮。自认没有出什么力气的夏果和春絮,极为不好意思,连忙也向他们回礼。 一路奔劳,等到话说得差不多,谢清豫让夏果和春絮去准备热水让刘叔和陆云绣沐浴梳洗。周辛是在自己家里,自然不需要她招呼。她没有久待,兀自回房了。 夏果和春絮都照顾人惯了,做事不必说的周道。等陆云绣去沐浴,又收拾妥当一间房让陆云绣住,她们才回去见谢清豫,继而又去准备午膳。 谢清豫回房、陆云绣沐浴,夏果和春絮都在忙的时候,陆至言人在院子里。日光直直的落下来打在他脸上,他一双眼睛始终望向谢清豫住的房间,眼底有复杂的情绪涌动。 刘叔和周辛是带着陆云绣马不停蹄赶回来的,沐浴过后的陆云绣感觉路上积累的疲乏涌上来,便忍不住想睡一会儿。她闭眼睡觉的时候,陆至言守在榻边,寸步不离。 只睡了小半个时辰,陆云绣便醒了。醒来看到陆至言坐在榻边,不知想什么想得完全出神。她喊了他一声,自顾自坐起身,而陆至言也回过神。 两个人絮絮说起话。 半晌,陆云绣问他:“王爷怎么同意你从王府出来的?” “没有……”陆至言回答,“王爷大概没有同意。” 陆云绣一愣,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方才见到陆云绣时,陆至言没来得及细想,等冷静下来、消化这件事后,他注意到了。从王府出逃到青州,到一声不响瞒着他救出陆云绣,种种的种种,都在说明一件事——自最开始被迫绑上他,一切便不是真的。 陆至言没有和陆云绣解释太多,也不必要。 他只说:“是郡主。” 即便觉察到陆至言似有所隐瞒,陆云绣没有追问下去。 她点一点头:“我们,欠了郡主一份大恩。” 不知道刘叔他们今天中午便能回来,没有特别准备,一顿午饭吃得简单,因而晚上才算真正为陆云绣接风洗尘。虽然不好太过高调,但是大家一起乐乐呵呵吃顿饭总无大碍。 因想准备得丰盛一些,春絮和夏果两个人定然忙不过来,周辛从周家那边找了几个厨娘过来搭一把手。日落西斜时,屋里点起了灯,众人围坐在膳厅吃一顿饭。 这一天晚上,谢清豫喝了点酒,是周辛从周家那边拿过来的荔枝酒。她还是第一次品尝,味道意外的不错,荔枝的果香混杂酒的香气,酸甜的味道感觉不出醉,不小心便贪杯了。 酒劲迟迟的才漫上来,不过谢清豫酒品好,喝多了也不会胡来,反而比平常更安安静静。一顿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