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着老爷子哀痛的视线,真像是无意识的发声。 他错开目光,低头叼住薄欢送到嘴边的杯子,就这她的手,将杯中的茶水倒入自己口里。 薄欢是极其喜欢小叔叔与自己的亲昵,那种和姐姐一样的亲密无间,“我刚吹冷了,小叔叔喝还觉得烫吗?” 略显冷沉的眸子顷刻如茶水里飘荡的叶子一样,舒展出一片温柔。 ☆、第24章 027 冬日的傍晚也就眨眼的功夫便替换成漆黑暮色,薄欢和景盛在厅里闹腾的时候突然肚子有些饿,揉着肚皮跑出去把车内没吃完的糕点拎下来。 等她回客厅时,茶几上摆着空空的茶杯,男人却不在了。 将奶香的蛋挞咽下去,薄欢瞪着眼四处张望,“小叔叔呢?” 正巧经过的佣人客气地回答:“二爷陪大小姐去后院了。” “是有湖的那个还是有亭子的那个?”盛家院子大,薄欢住了十几天也才摸清个大概。 “有湖的。” “哦,”薄欢抓着纸袋子朝佣人笑了笑,“谢谢。” 依旧是上次薛子阳出事的那个湖泊,破碎的冰在往后几次落雪里凝固的更牢实,间隔着的路灯下,风刮起湖面沙沙的雪子。 盛伊端庄地站在湖边上,手随意地放在口袋里,身后小半米外的男人手指间有红光明灭。 “她成现在这样子,其实都是我一个人犯下的错。” 手指间的红光在暗黑里划过一个漂亮的光弧,落在上方不动,忽的红光更亮了,隐约落出男人清俊的轮廓。 “你没必要做到这一步,弥补的方式有很多种。” 淡淡的烟草香在冷风里缓慢的移动,盛伊嘴巴被风吹的有些木,她转过身朝男人走近了一步,“给支烟我。” 景盛抄在兜里的手顺势将棱角坚硬的方盒掏出来,弹了支烟给盛伊,在女人叼嘴里后他点了火。 两抹红点在黑暗里兀自忽明忽灭,不知是风刮起了湖面堆积的雪粒子,还是开始下雪,猎猎寒风后脸上刷刷的疼。 “也是冬天,差不多就是这时节,我找医生证明薄欢智力没受损,然后安排出院的,”盛伊左手搭在腰上,右手夹着烟叭了口,“你知道,当初那件事和薄家闹得特别凶。薄云志将所有的责任推给你,想让你承担一个十二岁女孩的一生,简直荒谬!” 盛伊迎风抽的有些急,额前的头发吹散开,偶尔有几根飘到火红的烟头烫断,她像是没看见继续说着。 “爷爷断了和薄家所有来往,薄家遭受的重创不小,爷爷不许我们提她,连带着薄家也不能提。” 男人没出声,将烟蒂丢在雪地里,又点了一支。 女人吸了口冷风抽着烟,自嘲似的冷笑,顿了会儿接着道:“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这也是八年来我不愿意打听她消息的原因,似乎只有不提她不碰她,才可以远远的避开那份罪恶,当初逼医生开出伪证明时我想过,或许她一辈子都好不起来,所幸丧心病狂的薄家瞒了八年。” 至少这八年,从小道消息知道薄二小姐智力正常就是不爱说话,她权当薄欢是好起来了,也就不再联系。 景盛依旧没说话,只像是出来抽支烟的。 盛伊没一会儿就大口抽完,找就是又要了一根点上。 或许是因为自己为人母了,才会真正的换位思考,如果十二岁的薛子阳和薄欢一样成了傻子,她肯定会疯的。 盛伊眼睛被风灌的有些涩,抽进去的烟也冷涩难咽,突然被呛得咳嗽,眼角不知何时开始发酸。 “小盛,”盛伊平复了喘息,脑海中闪过薄欢抱着红玫瑰一脸天真笑容的脸,默了许久才开口:“你真的喜欢她?” 记忆里姑妈也爱红玫瑰,那是她在父亲的老相册中翻到的,而姑妈是整个盛家比起薄欢还不能提及的禁.忌。 一直都沉默的男人,终于将嘴角的细烟拿下,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轻哼了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