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却跪坐在她身边,给她捏肩。 刘氏说道:“蒋元,你能有苏辰一半的骨气,我也心中安慰了,当年苏辰为了自己的结发妻子,竟然拒绝了史家的安排,虽然京城里不少都认为他傻,我却并不觉得,这样的男子才是正真的男子汉,顶天立地,不忘初心。” 蒋元暗暗咬牙,连忙说是。 刘氏听到这话对丈夫的嫌恶又加深几分,她说道:“明年开春监察御史才会去,过年那会儿把信和年礼一并交给父亲寄过去,父亲在眉州多年不得提升,恐怕心存郁气,你明年个可以表现好一点,这一次升迁,我父亲盼着你能回京,这样也不枉我父亲当年对你的栽培。” “成,全听娘子的,我会仔细着的。” 刘氏舒心了,蒋元却是心里不平静,一听到苏辰两字,心里就恨意加深,苏辰凭什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拒绝史家,不过是一介寒门书生,有骨气能当饭吃不成? 这一次敢得罪他的义弟周忠义,他是不会放过他的,谁叫他好巧不巧的正好在他岳父的管辖之下。 梅县那样的小地方,哪及他江陵来的安逸,捡来的政迹也要比他的强,明年他怕是能得到升迁了,苏辰,他却是别想了,就像他的岳父一样,就安安份份的在巴蜀呆着吧。 蒋元服侍着刘氏睡下了,他才从屋里出来,面色阴暗,吩咐心腹去查今夜来的刺客,既然跟刘老汉有关系,自然得从这儿开始查。 李易走后自然不知道后头发生的事,他把身契给了刘老汉,接着天一亮便把两人送去码头,看着两人坐船走了,他才回到客栈,收拾了一下,打算带着人去乡下收货物去。 这一身商人打扮,下了乡也没有人怀疑的。 不过李易却不是往别的地方去,也不是真正的下乡收货,而是往赵家的祖祠那边去了,果然如刘老汉说的,在村里头不远处建有尼姑庵,这里面一共只住着五人,她们平时也会下地种菜,自给自足,到荒年便充当赵家的人,为受灾的百姓布粥施医,专做好事。 所以这处尼姑庵虽没有什么名气,却很受当地百姓爱戴,对她们很是尊重。 李易带着人进了村口,有村里人看到,发现是几个来收毛皮的商人,便也没有存着疑心,晌午过后,一行人便在五里开外的树林里扎了营,李易准备夜探尼姑庵。 子夜过后,李易穿着一身黑衣便去了。 尼姑庵里还有灯火,他来到一处经堂前,看到有位尼姑还在念经,此人念完一段却停住了,手里拿着一块白净的手帕,看着那手帕却捂着脸哭了起来。 李易疑惑,待那位尼姑哭完,起了身,李易飞身而下,手中提起剑对着那人,威胁道:“谁是虞氏?” 那人面色一惊,看到眼前的黑衣人,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忽然又淡然了,她说道:“正是我,你们还是来了,请不要乱杀无辜,一切罪责皆是我,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虞家的后人。” 李易立即放下剑来,接着“砰”的一声在对方身前跪下,拉下脸上的面纱,说道:“不知道是虞家长辈,虞家后人李易多有得罪。” 那人一听他叫李易,她激动的问道:“你是李易?王家抚养长大的李易?” 李易点头,那妇人再也忍不住,倾身上前把李易扶了起来,“想不到你长这么大了,我是你的姑母。” 妇人把目瞪口呆的李易拉到一间暗室,两人在石桌前坐下,妇人给李易倒了一杯温茶,说道:“你是王家抚养长大?在眉州梅县?” 李易点头。 那妇人忍不住掩泪,“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 于是那妇人赶紧起身,往内室去了。 李易却坐在这间密室里头,才知道妇人不仅在尼姑庵里落发修行,还长年住在这地下密室苟且偷生,李易想到自己的姑母过的是这样的日子,他就忍不住胸口的滔天怒意。 他握紧了拳头。 妇人又从内室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包东西,她把这些东西放在桌上,从里头打开,首先是一封信,上面落款人是虞嫣。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