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的老巢——一处废弃的山间仓库。 几个士兵分工协作,组成两支小分队,一支潜伏靠近仓库正门,一支后门包抄。 李瓒潜到正门口,跟队友打手势,准备先从窗户口扔烟雾。弹进去;可这时,后门的队友因不小心踢到铁皮,惊动了室内的“毒贩”。 几个“毒贩”立刻拔枪,同时去抓人质。 李瓒和队友对视一眼,一脚踹开正门,在掩护配合中瞄准射击。砰砰命中,两个“毒贩”当场倒地。毒贩们开枪回击,李瓒迅速闪去墙后躲避,他又冲队友做了个手势,队友开枪掩护,李瓒绕进仓库,借着集装货架的掩护靠近左方角落人质。 队友正要上去支援,耳机里收到指导员命令:“右方有人质,你们分散解救。” 李瓒冲到“人质”跟前,蓦地顿了一下。 人质被绑在架子上,身上绑着炸。弹。 隔着货架,他的同伴们正和毒贩激烈交战着。 李瓒脑子懵了一下,喉咙有些发紧,他想把人质移到外边去,但蹲下一看,炸。弹上有水银平衡器。贸然移动,会触发爆炸。 “人质”哭着说:“走不了的,我不敢走。” 李瓒没说话,沉默盯着那颗炸。弹,从裤侧口袋里抽出军刀,揭开炸。弹外壳。红黄蓝绿各色线路暴露了出来。 他不经意舔了下发干的嘴唇,竭力稳定心绪,他按自己熟悉的方式整理着线路,寻找着第一步切断水银平衡器的电线。 可……又来了。 耳边渐渐传来轰鸣,呜呜嗡嗡,像悲戚的丧钟;他咬着牙,努力让自己摒弃那些声音。他死盯着手中的电线,额头上已是汗珠如豆。他不知道自己是用怎样的力量控制着,死死控制着,和那波声音抵抗着,咔擦剪掉一条线。 水银平衡器被掐断了。 监视器前,陈锋握紧拳头,一瞬从椅子上站起来抱住脑袋。 炸。弹倒计时仍在流动。 李瓒耳朵里的轰鸣已到了震人心魂的地步,人质在说什么,周围的队友们在喊什么,他一句也没听到。 他用力闭了闭眼又睁开,竭尽全力地集中精神。可他的手开始颤抖了,快速流动的倒计时让他前所未有的紧张,恐惧,甚至痛苦。 他满头汗水,眼睛血红地分析着,辨认着,寻找着那些分明熟悉的线路。可哪怕使尽全力,他也无法再确定了。严重的耳鸣和过度的精神抵抗甚至让他眼睛开始花了。 他还在顽抗着,挣扎着,时间不等他了,归于00:00:00。 滋地一声,“炸。弹”喷出蓝色的烟雾,“爆炸”了。 一瞬之间,李瓒脑子一片空白,耳鸣消失了,像是爆炸过后的空寂,茫然无一物。 他精疲力尽,虚脱地坐到地上,瘫靠在墙边微仰着头,双眼空洞而失焦。 仓库外不远处的山包上,林淼安放下望远镜,拿起通讯仪,对监视器前的陈锋说:“看到了吧?” “看到了。”陈锋说。 林淼安道:“还是碰不了。” …… 回家路上,李瓒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靠着椅背望窗外的风景。已是盛春,街道两旁树叶翠绿,一串串梧桐树叶像手掌一样拍打着车窗。 他一路出神,到站时差点儿错过下车。 走进家属院,爬上楼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