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又是嚓嚓声响,阳光变得淡红,一层冰晶正在洞口凝结,马上洞口要被封住。 她伸手抓住耶律祁,准备带他一起瞬移,但耶律祁已经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手臂一抡,她被翻到了耶律祁背上。 “踩着我的背,出去!” 她一低头,骇然看见不知何时,那片淡红冰晶,已经铺满了耶律祁的膝下。 “耶律!” “走!” “不!”她要从他背上翻下来。 耶律祁忽然伸手,抓起一片碎冰棱,手指用力—— “别!”景横波失声喊。 对于有毒的东西,见血和不见血相差很大,此刻被寒气侵袭还是小事,一旦身上出现伤口,可能就会攻心。 “走!” “我能带你走,不要逞能!” “谁也不是她对手,她已经抢了皇位,就一定会拦你的军队,你若不出去尽快攻城,难道要为你千里来伐的横戟军,成千上万地死在她手中吗?” “你和我一起出去!” “她不会让我们走掉,只有你可以,你出去,我绊住她!否则她一旦抽身,尸体将堆积如山!” “耶律!” “景横波,这不是让你逃命,这是让你救命!一人之命与万人之命,孰重孰轻?” “一样重要!” 黑暗尽头,许平然淡淡冷冷地笑着,并不阻止他们的对话,唇角甚至犹有一丝有趣笑意。 瞧,这就是人间烟火,人间情感。 满是牺牲和无奈,奉献和成全,真是令人感动,只是不知道今日感动之后,明日可能见到初升的太阳? 命怎么会没有区别?白衣和权贵,草莽和王者,站在高处和站在低处的人,他们背负的责任本就不同,轻言牺牲,如何一步步走上云霄? 她弹指,眼前冰棱碎裂成灰,神态微微厌恶。 她厌恶这样的激情和感动,她厌恶这世上所有的温暖和光明的东西,那东西会让人软弱沉溺,甘于蛰伏而不能奋起,那些温热的东西,会令心肠更软,然后就会流出更热的鲜血,自己的血。 冰冷咔嚓碎裂,往事弹指湮灭,她心中涌起冰冷杀念,也要将这一对男女,尤其这个假惺惺要牺牲的男子,湮灭。 她缓缓向前走来,所经之处,冰棱纷飞如冰花。 头顶上洞口淡红冰晶在慢慢合拢,只剩下人头大小,耶律祁已经出不去,只有景横波可以。 耶律祁猛地伸手,一指点在景横波脚底,他出手不轻,景横波“哎哟”一声,身子向上一冲。 身体应激反应,下一瞬她出现在洞口之外,城墙之上。 一上城墙,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