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裴枢看看那包扎得整齐漂亮的膝盖,颇有些不习惯。忍不住问她:“你看上去也不像很能干的,怎么对包扎伤口这么在行。” 景横波立即很实在地告诉他,“因为耶律祁和宫胤都受过伤,我也照顾过……” “停停!”裴枢一口截断她的话,颇有些懊恼地将她一推,道,“你这女人,什么时候能不煞风景?”冷着脸往下一躺,“我累了,睡了,出去记得带上门。” 景横波啼笑皆非地看着这家伙,少爷脾气说来就来,真是难伺候。 不过她也悄悄松了口气,她有意打击裴枢,就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他单独相处太久。他不是耶律祁那君子,最爱动手动脚死缠烂打,她又欠他的情心怀愧疚,到时候硬不得软不得,反而尴尬。 她看一眼裴枢,他真的已经睡了,闭上眼睛后才能看出气色不佳,疲惫之色终于遮掩不住。她一边轻手轻脚出门关门,一边犯愁地想着,他还是需要人照顾的,这要是孟破天能来多好,可惜这路程太远,等孟破天接到消息赶来,也许她们都往回走了…… 她思念着孟破天,满怀遗憾地叹气,却不知道,孟破天此刻,就在离商国边境不到十里的地方。 不过就算现在景横波看见她,估计也认不出她来了。 一辆马车里,端坐着孟破天,她现在已经不是江湖少女劲装打扮,穿着十分鲜艳高贵。一袭杏子黄重锦长裙,裙摆逶迤在脚下,重锦独有的质感和光泽,配上杏子黄那种光艳又内敛的颜色,硬生生给她添几分尊贵气质,这气质却又是隐藏的,并不招眼。裙摆上斜斜绣着缠枝花,顿添几分活泼娇俏感,一袭披帛是质料最好的丝绡,轻薄如淡云,轻轻一动便衣带当风,又显得飘逸清灵。 很难想象一袭衣裳,便令人平添几种不同的气质,而且正好将孟破天身上原本有些粗疏有些草莽不够精致的缺陷掩盖,将她的娇俏灵韵加倍展现。 这样的衣服,原本穿在孟破天身上,会让她不自在,但现在她的姿态很自然,整衣掠袖,合乎礼仪又不显得刻意。 而她的容颜也有了细微的变化,偏浓的眉被修过,保留英气,去除杂乱。稍稍上了点胭脂,点在眼角和颊上,和眉心一点菱花相呼应,依旧少女娇嫩风华。皮肤最近保养得非常好,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以前的一点雀斑,一点也找不见了。 变化细微,带来的效果却是天翻地覆的,现在别说景横波认不出她,孟破天自己揽镜自照,也经常会有恍惚感。 但坐在她对面那个严肃的婆子,此刻盯着她,依旧一脸的不满意。她翻着手中的画像和卷宗,画像赫然是裴枢的,卷宗黄金封面,翻开扉页,内页编号是一。 禹春为了不折不扣完成宫胤的任务,连蛛网的秘档都拿出来了。从黄金一号可以看出,在静庭的眼里,裴枢在黄金部的地位和重要性,超过黄金部族长金召龙,是真正的第一人。 婆子出身于帝歌,早先是玉照宫女王承御,专门负责女王和王族女性的衣着打扮的女官。后来离开宫廷,游走天下,成为六国八部王族宫廷的常客,为很多王后公主指点过礼仪妆扮事宜,在各国都很受尊敬,这次禹春紧急将她抽调来,专门来调教一个孟破天。 “从画像和资料上来看。其人个性执拗刚毅,额间伏犀骨,主繁荣贵盛。眉端浓密,注重品格;鼻长则顽固,眼大者目穷千里,驾驭他人。但独占欲望浓烈。”婆子对着资料研究一番,取过一边的妆盒,给孟破天慢慢化妆,并道,“你记住,你以后妆容就按这般来。” “这又是何意?”孟破天不解。 “世间万物自有其理,相也有相配不相配之说。如果实在不配,一般人没办法,但老身还是有办法调整的。”婆子傲然道,“你原本面相虽也不错,但和他略冲。老身剃去你眉峰尖锐处,增加几分圆融之意,会尽量免去你俩相处时的冲突,另添你桃花色,增几分姻缘彩。你记得,见他时,这眼上胭脂,不要用黑色褐色之类的沉暗色彩,可选桃红粉红色便好。” 孟破天有点不自在地动动屁股,却在那婆子的威逼眼神下,下意识乖乖坐好,那婆子皱着眉,低声道:“对你的调教,着实是难。老身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要求,不是以往求礼仪优雅,贵族风范,而是要能令一个男人心动喜欢便行。唔,好在你这小妮子,确实已动春心了呢……” 孟破天微微红了脸,下意识要低头,婆子却厉声道:“不要低头!他不喜欢女子过于羞涩,你要从容自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