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手忽然勒上他的咽喉! 汉子大惊,双手还在腰上,只能徒劳地向后猛抓。那人手指用力,格勒一声,汉子翻着眼白软软倒下。 他身后的人接住他,顺手在他脸上一抹,抹下他脸上面具。 那人先抹下自己脸上面具,将汉子面具戴上,再戴上自己面具,然后哑着喉咙哈哈一笑,一脚踢在身前树上,一个倒翻跟斗翻了出来。 他在半空中笑道:“瞧我放水变脸!” 火堆旁众人都抬头,正见一人倒翻而出,手在脸上一抹,再落地时一张陌生的虬髯纠结的脸。 众人都哈哈一笑,骂一声,“小心余尿洒老子脸上。”便又吃肉喝酒。 此刻大家的脸都换来换去,都习惯了各种陌生的脸,也都带了几分醉意,谁都不会多想。 那换脸的人坐在人群中,推杯换盏,勾肩搭背,一阵猛喝和巧妙试探之后,这群人大概身份,来自哪里,将去哪里,基本已经问了出来。 不过易国找寻皇叔也是机密,谁都不会挂在嘴上,提起的时候也是习惯性以隐语代替,彼此心知的那种,所以这换脸的人,问来问去,也只确定这些人来自易国,有重要任务,并且任务差不多完成,即将回国。 这人眼看也问不出什么了,想了想,扬了扬酒碗,指着一边的马车,醉醺醺地问:“那里面的,那么金贵干嘛?呃……也不出来一起喝酒,呃,我就不服气人家的身份,你说那谁啊,呃,架子这么大……” …… 平原上扛着东西被追的那个人,眼看快要接近篝火,忽然“啊”了一声,将肩上包袱一扔。 马车里,宫胤和景横波的注意力并不在那群喝酒的人身上。 一起同行也好几日了,出来得又隐秘,实在再无提防的必要。 宫胤不想吵醒景横波,景横波却似乎不能沉睡,没多久呼吸微急,似乎将醒。 宫胤将那绞在一起的两根发欲待收起,摸腰间锦囊的时候才想起锦囊已经被抢走,这让他皱了皱眉。 身上衣服大多换过,没法存放,他想了想,点起蜡烛,将那打结的两根发,烧了。 火苗跃动,发丝在火上哧一声,化为青烟不见。 他微微垂着眼,似在许愿,又似什么都没想。 很多心情化为此刻袅袅微烟,穿过马车缝隙,扑向天际。 苍天尽处,谁将心头宏大愿景,和内心最细密的心情,聆听。 他轻轻吁出一口气。 愿望是否被听见,是否能实现,是否终有一日各自执发丝一缕,结发为夫妻,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 爱过便好。 她欢喜便好。 景横波睁开眼,就看见马车里朦胧一丝橘黄光晕,光晕里是他清雅尊贵的侧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