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灯吧……”她哽咽地道。有些事总归要面对。 随即她又捂住脸,急声道:“不不,别点灯,我……我没脸见你们……” 黑暗中有人轻轻一笑,随即灯光亮起,对面,一团柔和的光晕里,坐着穆先生。 柴俞没有看见景横波,立刻将心拎起,急忙问:“陛下呢?” “你第一句话知道问这个,总算可堪安慰。”穆先生似有欣慰之色,“她没事,在前头会议。” 柴俞低头看怀中,完完整整果然还是她的明悦,她一边搂紧孩子,生怕他消失一般上上下下摸索他,一边低低问:“你迟走一步,说要备个轮椅,其实是救明悦去了吧……我该想到的,怕被人发现戴个面具就是了,何必要在上元城冒险备轮椅……” “你那脸上藏不住事,谁都知道你儿子一定出了事,但为了麻痹明晏安,早点离开上元,所以还是让你先走了。”穆先生道,“关心则乱,聪明如你,也因为儿子成了明晏安的牵线木偶。” 柴俞垂下头,满脸羞愧,半晌问:“那城上掉下的……” “我先一步带走了明悦,明晏安没有了可以挟制你的人,便随便找了个孩子代替,隔这么远你也看不清。”穆先生道,“后来我们将那孩子打下城头,有潜伏在暗处的人接住了那孩子,其实我们有提醒你看清楚,谁知道你立即就疯了,后来我们想,将计就计也好,你不知真相,表现就逼真,明晏安就越放心。” “女王……女王没有中毒吗?” 穆先生笑一笑,“你以为你一直骗住了我们吗?你以为你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我们所有人,真的会毫无异议地相信你,带着你吗?” 柴俞脸色通红,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你不笨,其实一开始我们也没太怀疑你。”穆先生柔和地道,“但你无法控制对孩子的爱。表现得太明显。”他笑一笑,“或者世上每个母亲,可以做天下一切迷局,也无法在自己孩子面前伪装吧。” 柴俞抚摸着明悦柔软的发,心中不知道是苦涩还是感激。 “女王曾经吃过指甲伤人的亏,她又曾在斩羽部战辛那里得到灵感,之后经常手上戴着一副和真皮一样的手套,你的指甲划破的只是手套,她没有受伤。第一层的药引没下成,后面的药粉自然效用不足,”他笑笑,“不过你还是低估了明晏安的恶毒,他给你要你含服喷出的药粉,并不是完全没毒的,他怕第一层药引没下好,第二层的药粉里又添了毒,女王闻见味道不对就闭气了,而你自己,中毒了,所以你后来才会吐血。我们见势不对,才打昏你带你回来施救。” “我……”柴俞呐呐不能言,无颜说感激,也无言去骂明晏安的恶毒。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穆先生问她。 “怎么办……”柴俞茫然地重复。 “女王的意思。一切随你。她承诺过保你母子平安,说到做到。”穆先生一笑,“不过说到信任你……我想,她会,我也不同意。” 柴俞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