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天不从人愿,这一场擂台,那姑娘不知是累了还是怎么的,明显发挥失常,不过寥寥几招,啪一下便被裴枢放倒在地。 他立掌如刀,架在她颈侧,她仰头怔怔,没想过挣扎。 明知道接下来会有一场噩梦,明知道转身而去还能不受伤害,但依旧不愿放弃,只为这一刻相近的距离和相闻的呼吸。 裴枢脸上的笑容近乎残忍。 “你来,是为了得到我吗?”他声音放高。 她默然点头。 “如你这般丑女,也敢肖想我?”他声音更高,浓浓嘲笑,底下有哄笑之声。一堆轻薄子弟深有同感,大声讥笑。 “这般姿色,只配乡间农夫,也敢想如此翩翩男子!” “女子练武,必定粗蠢!” 讥笑声中还有女子声气,和男人比起来,这些没有勇气,却又痛恨他人勇气的女人,更加愿意落井下石。 “今日我设这擂台,就是在等你们这些不自量力的女人!”裴枢大笑,“你也好,别人也好,谁也踏不平我这擂台!我今天设这个擂台,不是为了和你们这些女人啰嗦的,更不是为了娶你们,只是为了告诉这全斩羽部的女人,无论你们多优秀,无论你们多努力,无论你们怎么在这擂台上前赴后继,你们都不配得到我,这世上能得我倾心的得我看重的,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 他抬起手指。 人群屏息。 景横波暗叫不好。 她立即手一挥,擂台旁一块压石飞起,猛砸裴枢手指。 让你指,指你妹啊! 裴枢脸上笑容狡猾,似乎早已预料到她这一招,手臂一甩石头粉碎,他的手臂自石屑中穿出,仍旧坚定地指向景横波那个方向。 景横波唰地一闪就不见了,她身后伊柒立即配合地撅嘴挺胸迎上。 景横波瞬闪的时候心中掠过一丝遗憾——来不及抓个丑女顶她刚才的位置了…… 她刚刚闪到擂台后,就听见擂台下一阵惊呼。她忍不住好奇地探头一看,不知何时她的位置已经不见伊柒,台下,裴枢指的位置,真的站下了一个丑女! 真丑! 脸大得可以让霏霏在上面滚三滚,皮肤黑得半夜出来绝对没人发现,黑皮肤上还生满疙瘩,个个红艳硕大,顶着黄色的脓肿,充满了癞蛤蟆的即视感。 如果不是那胸也足以让霏霏在上面滚三滚,傲视群伦地招摇着,肯定没人会认为这是女人,八成是哪个沼泽里跑出来的妖怪。 有几个娇弱少女,惊呼一声,晕了。 众人都有哗然之声,哗然的不仅是这女人的丑,还有……这么丑肯定很招眼,刚才怎么没发现?她是怎么出现的? 裴枢的手,还在直挺挺的举着,他似乎惊异太过,也忘记把手放下来了。 那女子抠着鼻孔,“痴痴”地看着他,犹自一笑,呢声道:“人家……人家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只是咱们私下说不好么……人家……人家会羞涩的嘛……”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脸上粉簌簌地掉,露出底下斑驳的肌肤。 有人在吐。 “既然你当众表示爱意……人家也很欢喜……”丑女抠着鼻子往台上走,裴枢猛地挥袖,“哪来的捣乱的?滚回去!” 衣袖卷出劲风,卷得台上东西乒乒乓乓乱滚,那女子却岿然不动,也许是身板太雄壮,和她相比,先前那个被裴枢打倒的女子,顿时显得纤细秀气许多。 “夫君,你要始乱终弃吗!”丑女哀呼,声震屋瓦。 “想要捣乱也不看看爷是谁!”裴枢怒喝,上前一步劈手就抓。 一只手忽然自烟尘中伸出,格住了他的手。 裴枢一顿,脸上的激动愤怒之色一敛,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慢慢眯起了眼睛。 刚才那一格,外行人看起来轻描淡写,可是他挥出去的手,怎么可能轻描淡写给人架住? 烟尘散尽,他目光自灰衣的手臂慢慢向上延伸,看见一张毫无表情也毫无特色的脸。 “你是谁?” “我家小姐怎么能任你始乱终弃?”那灰衣人木然道,“今日我代她擂台一战,输了你就等着进洞房。” “你谁!” “你是男人么?” “当然是!” “一言九鼎?” “驷马难追!” “你设擂台求红粉英雄,赢你者可成鸳侣,可是?” “……是!但你们赢不了我……” “打完再说。” 话音未落。 “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