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横波只好拧着他耳朵,准备一起赶紧移开。身子还没动,忽然一道白色匹练飞来,打掉了她的手,也打掉了指甲油君准备揽住她腰的手,白练霍霍一缠,缠住了她的腰,一股拉力袭来,她被立即拉了出去,随即白练再次松开她飞起,反向击中指甲油君的胸膛,将指甲油君推向跟着冲出来的耶律祁。 几个动作一气呵成。一霎间,景横波逃出,伊柒撞向耶律祁,耶律祁被撞得先后退,逼近爆炸中心点。 这忽然出现的人,时机把握精准,妙到毫巅。就好像一直在等这一刻。 自然是宫胤。 伊柒砰一声撞到耶律祁身上,大叫“臭男人!”赶紧爬起,忽然脸色一变,抽了抽鼻子,道:“黑火药!” 他脸色大变,也不管耶律祁了,转身就跑。 宫胤白影一闪,手中白练击向他腰间,又想把他击回去。伊柒大叫“恶棍!害我!”身子诡异地在半空中一扭,竟然脱离了宫胤的攻击,闪身逃出。 宫胤也不浪费时间追击他,手中匹练一甩,再次挡住了要奔出来的耶律祁。 此刻他在残破的台上,耶律祁在残破的台下,隔着朦胧的光影和一道银河般的白练,遥遥对望。 耶律祁脸色终于冷了下来,“你果然又猜到了。” 宫胤如果不知道这台下有火器,怎么能这么巧地把握时机,此刻出现救走景横波,堵住了他? 耶律祁心中微微懊恼,他发现每次都是这样,再天衣无缝的计划,在宫胤面前都无所遁形。他似有一双水晶般的眼睛,或者剔透的心肝,照得见一切暗处的谋划。 这似乎并不完全因为智慧,倒像是某种奇异的能力…… 宫胤依旧淡淡冷冷地看着他,唇角一抹讥诮的弧度。 “我忽然也有了个发现。”他道,神情不掩憎恶。 “哦?”耶律祁微微一笑。 “你对她……也很上心。”宫胤话声冷澈,忽然一声低喝,“那就留在这里吧!” 他手中白练一振,白练忽然化为了无数濛濛的雪,雪迅速凝结成冰晶,冰晶迅速大片凝固,白色结界一般无声蔓延。 “般若雪……”耶律祁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冰晶迅速凝结,闪电般覆盖一切,已经将他冻在了冰中。 某处火花已经咝咝闪起,死士按照约定,一丝不苟地执行任务。 整个台洞里瞬间成了琉璃冰雪世界,耶律祁被冻住动弹不得。 无法逃生。 宫胤眉宇间也似生冰雪,漠然看了自己斗了多年的政敌一眼,白影一闪,消失不见。 成败,或许便将定论在这一霎间。 …… “砰。”景横波落在地上,脚踝一痛,身子向后一歪,一屁股坐了下去。 坐下去的时候她隐约听见一声惊叫,又似乎听见嗤嗤的声音,屁股底下一阵灼痛,她“啊”一声,抱着屁股蹦了起来。 “好痛!好痛好痛!” 身边有人,却叫得比她更凄惨。 “啊!哪来的女人!压灭了火线!” 景横波跳出三丈,愕然回头,身后不远处,有一个黑衣汉子,手里抓着一个火把,一脸死灰之色,呆呆看着地上的一截火绳。 火绳已经燃了一大半,现在熄灭了,露出一截焦黑的火头。 景横波脑子有一瞬间一片空白,随即明白过来。 她瞬移,竟然移到了炸药点火处,一屁股把引线给坐灭了! 这叫什么?天意吗? 那负责点燃炸药的死士,发了一会怔,竟然咬咬牙,又把火把凑近了火绳。 “喂喂喂!”景横波想不到死里逃生的人,居然还会寻死,赶紧飞扑过去,一把拽住那家伙胳膊,“你发什么疯?不要命了?还点它干嘛!” “放开!”那死士挣扎,锲而不舍将火把往火绳上凑。 “好死不如赖活!”景横波来了气,噼噼啪啪甩他,“你死里逃生,还不赶紧跑,还点什么点?你知不知道这是作孽?你会死,还有很多无辜的人会死!” “可是!”那家伙一把甩开景横波,霍然咆哮,“我今天不死在这里,我全家立刻就会死!” 景横波呆住,看着那泪流满面的死士,忽觉心在抽搐。 这无可选择的绝路。 在这样的强权社会,下位者,真的连争取生存的自由都没有吗? 死士猛地发力,将景横波重重一搡,景横波跌出好远,哎哟一声扭伤的脚又加重了,这下她连爬起来的可能都没了,更不要说阻止了。 死士泪流满面,深深看了她一眼,毅然决然,将火把凑近火绳。 景横波苦笑着,闭上眼,挣扎爬起来,一闪不见。 罢了!罢了! 人已经走差不多了,台洞下应该已经没人了,再有死的算他运气太差! …… 火线被坐灭的那一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