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燃肯定是有什么不对。生病了?晕车后遗症?还是—— 岑年走到后面,几乎小跑了起来。 五分钟后,岑年推开小草棚的门。 刚刚剧烈运动过,他的呼吸不大均匀。岑年定定地注视着稻草上的人。 傅燃很随遇而安,已经躺下了。他躺在里面,侧身向着外面,给岑年留了不小的一半位置。傅燃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眉目舒展。 ……好像很正常。 岑年怔了怔。 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没生病,没晕车后遗症,他这才走二十来分钟,傅燃竟然已经睡着了。 岑年摸了摸鼻子,感觉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农村入夜的早,不过九点出头,整个村庄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岑年想了想,似乎没有别的事情了,于是脱了鞋,轻手轻脚地在傅燃留下的那一半空位处躺下来。 他仰躺着,看着天幕。 天幕幽蓝,缀满了星子,与许多年前的别无二致。十七岁那年,他住在乡下的小土胚房里,房顶破了个洞,也是看见这样的天空。 那时也是这样。 他躺在单人小床上,傻大个睡在他脚边的地铺上,像条捡来的野狗,均匀而安静地呼吸着。 ……等等。 “想什么呢。”岑年敲了敲自己的额头,低声说。 那时躺在边上的是傻大个,现在明明不是。 傻大个都失踪好久了。 瞎想了一会儿,困意涌上。岑年又往边上靠了靠,防止傅燃半夜翻身没位置,闭上眼睛。 然而,岑年闭眼还没两秒。 傅燃翻了个身。 岑年吸了吸气,又往边上靠了靠,这下是无处可退了,整个人紧紧地挨着稻草房边缘。谁知,傅燃安静了两秒,伸手往前探了探,似乎在找什么。 他的手碰到了岑年,十分自然地搂住少年的腰,不动了。 岑年“……” 他脸色变了变。 “你故意的吧?!”他皱着眉,看着傅燃平静的脸,低声问。 然而没有回答。 岑年从来看不出别人是不是在装睡,更何况是傅燃这种被国际公认了演技出神入化的人。 两分钟后。 岑年用手机抵着傅燃的肩,使劲把他一点点推开。傅燃眉头微蹙,像是被人扰了清梦。 天上一阵雷鸣。 刚刚还是繁星万里,突然飘来一片乌云。初秋的天气,还是有些凉,傅燃搂着岑年腰的手收了收,不愿放开。 岑年的t恤被蹭上去了点,傅燃的手直接放在腰上,有点痒。除此之外,岑年这才发现,傅燃的手掌完全是冰凉的。 很冷?因为感觉到了活人的体温,所以下意识靠过来? 傅燃也许是有些着凉了。或者,身体状况不太好,在这边被冷风一吹,有感冒的迹象。 岑年怔了怔,但却没有改变主意。他握着手机又用力,傅燃被他推出去几厘米。 明天必须跟节目组要求换住处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