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迎头撞血,会不吉利。 盛俞咆吼了一声滚开,踹倒脚边最碍事的一臣子冲进了屋。 血腥之气弥漫,薛盈的痛呼那样压抑。 她在忍着疼,不想喊,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如今不再只是一个妃嫔,她不想在人前露出最脆弱的一面。 盛俞直冲到床沿握住薛盈的手。 薛盈见到这张熟悉的脸,终于露出了一点勉强的笑意:“这孩子要来见你我了。” “盛秀有没有伤你?” 薛盈摇头。 她额间汗水直下,方才疼痛里咬住了下唇,唇上有血珠凝结。 盛俞第一次见到从她身体里流出的这么多鲜血,堂堂帝王竟双眸一眯,害怕地紧握住她的手。 “若我知道今日会让你痛苦,我便不会要子嗣——” “夫君。”薛盈说得有些吃力,却在笑,“这孩子会像你,会跟你一样姓,以后还会承.欢我们膝下,我很开心做娘亲,你不开心做个爹爹么。他只是,提早……来见你我了。” “皇后娘娘——”稳婆焦急道,“宫口都已经开了,您已喝过药,这下可以使劲了呀!”稳婆请求盛俞离开,他将人怒斥了一通不愿走。 薛盈想劝,声音却很微弱。 白湘哭着求盛俞出门:“陛下就在门外守着娘娘可好,娘娘此刻要的只是稳婆与太医。娘娘虽然不说,可奴婢知道陛下在这,娘娘心里会更有压力。” 盛俞在薛盈的眼神示意下只能退出了屋子。 他守在门外,薛盈在屋里的阵阵喊声一直徘徊在他耳边。 整个客栈都被士兵严密围护,薛子成冲入内院,听着阵阵临盆声嘶,担忧的同时不敢耽搁,禀报着政务。 “陛下,恭亲王在岭水预备乘船,被青衣卫截下,恭亲王所领的三万兵马已被胡大人制服。眼下恭亲王就在门外,请陛下示下是直接押入大牢……” “押入廷尉寺大牢,着温伦严守。” “是。”薛子成担忧地深望一眼紧闭的房门,只能离开去执行圣令。但顷刻他便再回来禀报,说盛秀要面圣。 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此刻再无从前那一份温润和善,盛秀眸光冰寒,猩红的双目透着深深的不甘心。 盛俞听着耳边薛盈的呼喊,此刻恨透了眼前这个伪善的弟弟。 盛秀轻笑:“皇兄,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有反心。” “朕在醒来那一刻就堤防你了。” “为何?” “朕醒来时,你第一句便问朕继位圣旨在何处。” 盛秀失笑,沉默良久,再抬头时,诡异的笑容遍布他脸庞:“你可知我为何选在今日。” 盛俞没有心思置会。 盛秀道:“我早在司天台知道今日的气象,今晨是个艳阳天,而后便一直骤雨疾落,你瞧,此刻雨渐渐停了。太阳即将升起来了,拨云见日,却并非带给皇兄你光明。” 盛俞不解此意。 盛秀笑:“我虽败了,但却并没有败得彻底。皇兄知道天虹么,骤雨停后,乌云散去,烈日当空重照,七色的天虹像一座拱桥,会挂满长京城整个天空。” 盛俞脸色大变。 盛秀道:“司天台把这种气象叫做天虹,也叫彩虹,可民间叫它龙吸水。天虹当空,会吸走百姓的福泽,你瞧,太阳已经重新升起来了。不管今日你是如何赢的,百姓都会暗暗迁罪你这个皇帝。况且今日我不亏啊,搭上了你的龙裔,他是男是女,百姓都会说他是个不祥之人,哈哈哈哈——” “恭亲王暗中养兵,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