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谨守她妃子的本分。 薛盈起身离开书房回了寝殿,她吹熄烛火,在窗口淌入的月光下来到床榻睡下。深宫之中,她不喜欢自己这般恋旧重情的性子,她想改变,哪怕一个人的性情不易改变,她也想尽力去试试。为自己,为母亲与弟弟,也是为了……这么好的皇帝。 第二日去朔阳宫给太后请安时,宋嬷又问了一遍薛盈:“贵妃娘娘,昨夜里可有红绸?” 薛盈微顿,回道:“陛下昨夜未留宿在披香宫,未有这东西。” 许太后搭下眼皮:“陛下不是去了你宫里么。” “陛下来了一刻钟,后忆起还有奏折未阅,因而便离去了……”薛盈内心忽然一怔,她明白了,昨夜盛俞没有留宿在披香宫不是因为他生气,而是他给了她今日回答太后的理由。原来盛俞是在为她考虑! 从朔阳宫出来,薛盈迟缓地回到披香宫,她吩咐白湘:“你去瞧瞧陛下在做什么,若是批阅奏折,需不需要我煮茶水。” 白湘忙欢喜地领命离去。 不过须臾后回来禀报薛盈:“娘娘,陛下下了朝在勤政殿接见了大臣,在为庆王翻案一事忙碌,而后批阅了奏折,后安排了秦王去朔城办事,此刻陛下也不在宫里。不过有內侍让奴婢告诉您,薛少爷后日恐能回京了。” 薛盈原本还在诧异白湘禀报得这般详尽,此刻听到盛俞在筹备为外祖父翻案和弟弟即将回京已是喜不自胜。庆王府只是旧朝立下战功的外姓王,却能得盛俞如此看重,她心里更加感动,感激着盛俞。 …… 常州,骊县。 县衙府逮到了近日里的一窝山贼,被论功嘉赏的捕快与衙役十分欢喜。二人瓜分了赏赐,是两件崭新的棉袄,今年入冬不必愁冻了。 廊下走来的另一同僚见着二人,朝捕快道:“我见着这次是薛子成冲上前擒下那山贼首领的,他手臂上被砍了一道伤……” “你懂什么,有人要治他,这么多年你不是不晓得。我这可不是抢他功劳,而是帮他的忙,否则,那位夫人不得更狠狠治他了。” 劝说的同僚摇头:“你们忘了,上次你我偷拆他的信,他的姐姐如今可是圣上的贵妃……” “贵妃又如何,若真能保得了他,现在怎么还没有动静。大人不知道他家世,京中那位夫人可是有来头的,大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儿你别掺和。” 几人重新回到主屋,却见县令拿着一封文书匆匆叫人去找薛子成。 片刻,身着颓旧乌衣的少年郎穿过几人走进了屋:“大人召我有急事?” 县令搀扶起薛子成:“子成啊,圣上在文书里召你回京,这是为何?” 薛子成微顿:“圣上的文书?文书上说什么了?” “就是召你速速回京,还让我派人护送你周全。”县令匪夷所思,还以为是新帝表彰他治县有功的文书。他不知薛子成的身世,只知薛子成一直都是京中某位官夫人托了信,要好好让他长长教训的重点折磨对象。这些年县令看得明白,薛子成肯吃苦,受尽磨难却意志顽强,老被抢去功劳也能忍得,所以县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不想得罪京中的官夫人。 县令道:“你如实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薛子成也不明白,他思索片刻:“若是圣上要我回京,兴许便是圣上想让我与我长姐相见吧,我与我长姐多年……” “你长姐是何人?” “薛贵妃。”薛子成也是在这几日才得知薛盈已经成为新帝贵妃的消息,但他未曾与任何人言他有个贵妃姐姐,薛盈在府中已经够苦了,又刚刚入宫,他不想因他而让薛盈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县令崩溃,惶恐道:“你怎么不早说!” 薛子成回京了。 他没让县令带人护送他,也没拿县中百姓送与他的干粮,只身一人连夜骑马奔向京城。天明途中,城外却有一队人马被蒙面人拦截,两方厮杀在一起,蒙面人格外凶猛,薛子成瞥见那车马中的箱子上压着封条,他看清后知晓那是官府的封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