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她。薛盈为此事还独自坐在妆台前伤心了许久。 薛盈拿着手中的书,纸面柔滑,刻字隽逸,这种上好的纸张里散发出的书墨香也沁人心脾。 她抿唇含笑,爱不释手地放下书,打开了旁边的箱匣。 呃…… 亵衣? 蜜合色水云合欢花苏绣!这是她前些日子感叹亵衣小了,想买绣线绣出苏绣那般好看的亵衣啊! 这个颜色,这个绣纹,新帝怎么知晓?哦,可能不对,这许是宫中人采邑的。 薛盈满心震惊,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明月之夜,窗外夜色静好。她望着摇曳的枝影,忆起从前看过的书上所讲,这大概就是世间的巧合吧。 事已定,她没有能力推掉皇帝的册封,就恪守本分做个妃子,保护母亲,保护弟弟。 第二日卯时不到,宫中已来了多位教习女官告诉薛盈明日受封的礼节,温氏坐在一旁悉心听,也频频颔首,目露满意。末了,教习女官拿出一本春.宫图,说到明日夜里薛盈将会面对的事情上。 书里的人歪歪扭扭抱在一起,薛盈只匆匆扫了一眼便慌乱地移开目光。温氏含笑朝女官道:“还请王姑姑担待,小女羞怯,此事由我来与她言,可好?” 女官笑应,离开了屋子。 温氏循循说来,薛盈听得面红耳赤,她双颊滚烫,几乎都没记住温氏的话,只听得一句“会有些疼”。 “我打点了王姑姑,她告诉我,陛下病愈后便一直忙于朝政,太后为他选的侍寝女官陛下都尚未理会。盈盈,这恐也是陛下的初次,你切要把握机会,赢得圣心呀。” 母女二人说这些话本再寻常不过,薛盈虽然已是十九岁大龄,却到底养在深闺,不谙情.事。她听着温氏的话,红透脸,没由来冒了一句:“娘,陛下是何容姿?” 她看过的史书里,那些帝王都浓眉窄目,五官平平,生得并不算俊。 温氏好笑:“还真是小女儿心思,娘也没有见过圣颜,只知太后年轻时容冠后宫,先帝又是英姿伟岸,圣上更是人中之龙,必是不会逊色矣。”温氏感叹,“陛下初登基,朝事本该繁忙,却率先救你于水火,陛下是真记着你外祖父的恩情啊。娘深知宫中人心叵测,若是从前,娘一定不希望你入宫,但如今,这是你的保身符。” …… 癸已日,日禺吉时,阖府上下跪送薛盈,一身红衣礼服的薛盈坐上轿辇,在温氏的不舍里,在薛元躬的欢喜中,在柳氏母女几人的不甘心下被送出了府门。 这一路,长京街道两侧的繁华相送,碧空晴云万里,薛盈透过朦朦胧胧的窗纱望着这一切,她喜欢今日的天气,但是她心里很忐忑。 这新帝是何品行?是何样貌?怎么会那般巧地送了她所喜欢的书籍与亵衣?早听母亲说深宫似海,水很深,她能站稳脚跟么?薛盈想得多,直到入了皇宫被女官请出轿辇,才回过神来。 云姑扶住薛盈的手:“小姐,咱们到了。” 云姑是跟了温氏多年的婢女,年已四十,在温氏被休弃在寺中时也忠心护主地跟去。这次温氏担心她,也并不放心薛盈带雀纱入宫,便让云姑服侍在薛盈身侧。 薛盈心里紧张,握紧了云姑的手。云姑在寺中受尽辛苦,一双手已长满老茧,薛盈捏着有些刺痒,但却格外安心。 迎接的宫人候满两排,皆朝薛盈端正行礼。周朝皇宫磅礴威严,玄墙青瓦的建筑色调也更添肃穆,殿檐回廊皆有禁军严守,幅广偌大之地,静悄悄得令人只敢屏住呼吸。 来到受封的宫殿,太后、命妇与众司仪都在殿中。薛盈在教习女官的指引下受拜,一步步一字字都恭谦端正。 她接过太后给的受封金册,跪地颔首听完训导,礼成,她听得太后道“抬起头来”。 薛盈端端抬起头,太后年轻,果真如温氏说的风华冠绝。 凤椅上端坐的许太后是满意薛盈的,殿下的女子眉目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