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东冷笑。“敢问我哪来的师?哪来的祖?我父亲难道不就是被你们这个祖给逐出宗族的?我早就没有祖宗了!” 你爹虽然名字不在族谱上了,但他的命也是我们姓柴的给的!柴氏宗族的人很想这么说。 但想到柴东这么刚烈的性子,只怕他如果真这么说了,柴东绝对干得出割肉还债的事来。这样的话,事情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可没打算和柴东闹得太僵,毕竟直到现在他们还抱着重新把柴东他们给拉回去柴氏家谱里面,好让他们为自家光耀门楣、顺便也让自己,自己的儿子们跟着占好处呢! 这个时候,又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秦王终于忍不下去,又派了一拨人过来了。走在最前头的赫然就是刘御史。 只见他匆忙扒开人群走过来,就对板起脸对柴东呵斥:“柴东,你身为御史,性情刚烈乃是应该的。可是你怎能把这份刚烈用在自己人身上?先贤曾经说过,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你对年岁比你大的长辈都如此不客气,这叫皇上如何相信你能对朝中的老臣恭敬?那这就是你的品德问题了!” 自从儿子狠狠拖了自己的后腿后,刘御史在秦王身边好长一段时间都抬不起头来。但是柴东则不然,一个刘御史倒下了,秦王手下还有好几个可供选择的御史呢!那些人也喜欢柴东的笔杆子,所以主动把他给招揽过去,因此柴东在御史台的日子依然过得很好,反而越来越悠哉了! 那些御史自然也不全都跟刘御史一样嫉贤妒能,自以为高高在上,又生怕年轻人爬上来抢了自己的饭碗。他们也有几个是真心实意的提拔柴东,想要他做自己的接班人的。再加上柴东也聪明能吃苦,因此这段时间下来,他不仅没有因为被太子的人参了几本而畏缩,反而光彩越来越盛,到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人能忽视掉他的光芒了。 因为这事,刘御史急得半死。 他一直觉得自己比柴东强多了,自己的儿子也比柴东更厉害。而且一度自己儿子也的确成为了秦王世子身边的人,要是事情平稳进行下去的话,自家儿子的确是要比柴东更厉害些,可是偏偏…… 如今,他儿子虽然已经从牢里出来,但人差不多是废了。自己也受到牵连,在同僚中都抬不起头来。但是柴东这个小子怎么还越混越好了?他不服! 尤其这些日子,他竟然还听到有人说‘这个小柴御史可不简单,脑子活、笔下生花、又是吃过大苦头的,性子稳得很,只要给他机会,假以时日他必成大器。到时候,只怕要远超我等!’ 一席话,又让刘御史这几天坐立难安,晚上觉都睡不好。 所以,一旦听说柴东又犯事了,秦王殿下都被气得不行,他赶紧就主动请缨过来帮忙解决。只有通过帮秦王分忧,他才能又重获秦王的欢心,然后一步步爬回到秦王身边的位置上去。顺便,他也趁机好好教训教训柴东这个臭小子,让他别因为才在朝中崭露头角就开始自我膨胀,在前辈跟前都无法无天! 然而,柴东今天还真就无法无天了。 听刘御史这么说,他冷冷一笑:“刘御史您这么说,也是想劝我认了这门亲戚、然后欢欢喜喜的接他们进门白吃白喝?” “你这说得什么话?你们本就是血脉至亲,虽然他们以前做错了事,可趋利避害本也是人之常情。现在他们不是来向你认错,也愿意接纳你回去了吗?”刘御史板着脸教训他,“你从小没有宗族照顾,你自己已经吃够了这个苦头,你怎么能还让你的孩子也过和你一样的日子?这人啊,必须有个根知道吗?” “我说了,我改姓,跟我娘子姓,带着我爹娘儿女一起入顾氏的族谱,这样我们不一样有根了?”柴东冷冷的说。 “那怎么行?”刘御史眼珠子一瞪,“你本姓柴,身上也流着柴氏一脉的血,怎么能说改姓就改姓?这样的你那可真就是欺师灭祖了!而且你想过没有,你父亲他以前对宗族的人那么好,他会愿意改姓吗?” “逝者已矣,如今这个家里是我做主,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柴东却冷声说着。 刘御史都快气得跳脚了。“你这个年轻人,怎么就听不进去老人言?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啊!你年纪轻轻,刚刚入朝为官,你可知道你坚持己见的后果会是什么?生而为人,你就不能宽和些吗?圣人孔子都说过,要以德报怨!” 柴东立马嗤笑一声。 “刘御史您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孔子明明说的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也就是说,就连孔圣人也不支持所有人都以德报怨,做人就该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但是这些人……” 他指向那些已经慢慢朝刘御史身边靠过去的柴氏宗族里的人:“他们对我有何恩可言?” “他们怎么说也……” “就算真有恩,那也是对我父亲的。可是我父亲为官之后,为他们付出的还少吗?在家乡造桥铺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