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看见自己躺在江铎怀里,他拥她坐在沙发上。 浑身无力,脑子一片空白。 江铎侧脸有指甲抓出的血痕。 可许亦欢不记得自己打过他。 好可怜。 她缓缓撑起身,亲亲他的脸。江铎瞬间惊醒,下意识收拢手臂:“亦欢。” 她嗓子很哑:“对不起。” 江铎沉默半晌:“刚才我给洛医生打过电话,下午带你去南山,好吗?” 许亦欢闻言垂下眼帘,轻轻“嗯”一声:“我行李还没收完,稍等一下。” 江铎愣住,心脏好似被千百支利箭刺中,他僵硬的手掌扣住她的腰:“不,我不是要把你送回医院,只是找洛医生看看,我很担心你。” 许亦欢没有说话。 江铎抵住她的额头沉沉喘气。两人都静默许久,不知怎么,稍稍贴近,吻在了一起。 江铎托着她的后脑勺,先是温柔地、轻轻地贴合,但这样显然不够,他难以忍受般地得寸进尺,心里又痛又乐,贪婪地与她抵死纠缠。 许亦欢很累,可是好快乐,好想就此溺死在他的吻里。 两人亲得气喘吁吁,分开时湿湿的,有液体落在唇边,又被她舔掉了。 “我觉得好丢人。”她忽然这样说。 江铎贴在她脸颊:“什么?” 许亦欢说:“失控的样子好丢人。” 他略笑道:“没事,我瞎子,看不见。” 她被逗笑了。 一个瞎子,一个疯子,所以他们是不是天生一对? 第45章 本来说好一起吃午饭, 江铎还准备带她去学校转转,可许亦欢现在没有半点胃口,把药当饭吃了, 筋疲力尽, 趴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去床上睡吧。”他轻拍她的背。 “不用。” 江铎微叹,只好起身去拿被子。许亦欢的头沉得像铅球, 耷拉着眼皮看他从衣柜里抱出一床鸭绒被,走过来细心给她盖好,接着坐到地上,紧挨沙发,抚摸她的脑袋, 轻声说:“你乖,快睡。” 这场景好像在哪里见过。 许亦欢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含糊地低喃:“阿蒙, 我好想你。” 江铎微怔,眉心倏地拧了下,脸色变得有点难看,右手本能抗拒,默然抽了回来。 许亦欢呼吸渐沉, 坠入梦中。 其实他很想问问阿蒙是谁,想知道他们过去发生的故事, 有过的回忆, 但只怕话问出口会刺激她,更刺激自己。 江铎心烦意乱地抹了把脸, 确认她已经睡着,掏出手机到阳台打电话去。 下午的预约没有取消,门诊治疗改为电话咨询,江铎把许亦欢的情况转述给洛暇,然后询问她的病情和治疗进展。 洛暇说她现在最大的问题除了ptsd的症状以外,还有就是认知歪曲。因为应激事件摧毁了人对日常生活的适应能力,伤害发生时带来的恐惧感和无助感一直持续,又因当时呼救没有得到回应,所以对人失去信任。 “其实最佳的治疗时机是在急性期,但亦欢那会儿被送进了看守所,之后又没有得到社会支持,被同学和大众责备、质疑,那些负面反应无疑导致她的病情严重恶化。” 刚开始是过度警觉,自卫系统启动,时刻保持高度戒备状态,任何一点小刺激都会让她惊恐万状。就算危险已经解除,创伤经历还是会通过梦境和思想不断重演——噩梦里反复出现,清醒时被记忆侵扰,感官体验真实到如同身临其境。【1】 这种状况维持一段时间后,为了减轻闪回的痛苦,患者开始有意识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