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星点点地沾上些血迹,要是把他塞进屏幕,不用化妆就能客串活鬼。 最荒谬的是,别人是亏在了酒色财气上,他居然还是看鬼片看的! 简直是史上第一纯洁的肾亏。 徐西临双手撑在洗脸台上,凉水和失血让他脑子有些发木,他低下头深深地喘了几口气,心想:“我出息大了。” 郑硕生怕把他儿子刺激出高血压来,如坐针毡地待了一会,就跟徐外婆告辞了。徐西临的鼻血止一会流一会,他干脆反锁了卫生间的门,抱着一盒纸巾,随流随擦,擦得差不多了就用水冲一冲。 等他彻底止血,已经是十多分钟以后的事了,徐西临一开门,就看见窦寻默不作声地在门口等他。 这大猫平时跟谁都爱答不理,看着像个不闻窗外事的世外高人,其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偶尔无声无息地冒出来偷偷关注你一眼,一旦被人发现了,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开。 方才在楼上彻底吵了一架的两个人互不吭声地对视了片刻,徐西临知道,指望豆馅儿先开口说话是不现实的,于是转头去厨房冰箱里拿了两瓶啤酒——还是很久以前徐进冻进去的。 想了想,徐西临又把其中一瓶放回去了,换了瓶饮料递给窦寻:“……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 窦寻看了一眼他血迹斑斑的衬衫,没头没脑地问:“你要跟他走吗?” “不走。”徐西临毫不犹豫地说,然后闭了嘴,没再解释什么。 窦寻看着他一口接一口地喝啤酒,怀疑他想借酒消愁,张了张嘴想制止,想起方才险些动手的情景,又苦恼地咽了回去。 好在徐西临没有酗酒的打算,只喝了一罐,就慢吞吞地上了楼。 他回到房间,把光盘退出来,收回盒里夹好押金条,然后摘下不知被谁重新收拾好的书包,拿出了那沓夹满了小纸条的卷子夹,把每个人给他写的话都看了一遍。 最后,他发现里面有一张空白的纸条,乍一看以为是混进去的,伸手一摸,却能感觉到上面明显的凹凸起伏,徐西临心里一动,拿了根涂卡的铅笔,轻轻地在纸上涂了一小片。 果然,一行时下流行的“隐形笔”写的字渐渐地现了形。 他一看就知道是窦寻写的,窦寻的字相当有特点,说不上好看难看,在男生里算比较工整的,只是下笔很重,笔尖划在纸上,戾气非常,隐形笔完全遮不住他那种力透纸背的尖锐,轻易就露出了欲盖弥彰的痕迹。 方才几脚踹掉了他的门锁,还指着他鼻子骂的窦寻写道:“握你的手,没事,别哭。” 徐西临愣了一会,鼻子一酸,他还以为又要流血,赶紧抽了张纸巾堵住。 然而堵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徐西临靠在椅子上,仰起头,微微闭上眼,感觉他们家豆馅儿最近可能是《红岩》看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红岩》里刘思洋给成岗的秘密回信:“紧紧地握你的手” 第25章 复健 徐西临后来单独请郑硕吃了顿饭——当然,郑硕再没溜也不可能让他掏钱——徐西临有理有据地陈述了一下自己不需要监护人的事实,然后为了表现自己“成熟得体”,没有赌气怨愤的意思,他捏着鼻子和郑硕交换了联系方式。 然后徐西临一头扎进了他游离已久的书山学海。 六中的高三复习是分三轮进行的,第一轮是各科老师把所有内容从头到尾串讲一遍,是最重要的复习阶段,尤其针对徐西临这种属耗子“撂爪就忘”的学生。 可徐西临忙完自己家里的事,又颓废了好长一段时间,这一来一往,就已经是秋去冬来,大雪临盆了。 徐西临积攒着没做的卷子能堆满一立方米的大箱子,一时真是补都不知道从哪补起。 而与此同时,他沉浸在乱七八糟的碟片和闲书里的后遗症也都显露了出来。 那些小说为了通俗易懂,信息量都很小,可以一目十行的看,徐西临看的时候也很漫不经心,扫两眼觉得不好看,立刻就扔下再换一本,这其实是一种非常伤害注意力的习惯。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长时间地坐下来做事变得异常困难,尤其理科综合那些唠唠叨叨的题干和不知道都在逼逼些什么的英语阅读,徐西临基本看两行就开始烦躁,看不了小一半就丢在一边,去翻下一道题……常常是翻着翻着,一整套试卷翻完了,他连一道能完整看完了题的都没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