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扣除。 刚开始,徐西临念在他一片好意的份上,都默默忍了,忍了一个多月,从溽暑未褪忍到银杏勾金,期中考试来了。 徐西临班级排第四,年级十八,对于这个成绩,他自己感觉是相当不错了,要是能一直保持下去,能稳进全国前十所,超出预期,徐进看了都要给他额外奖励的。 拿成绩单的时候,徐西临还满心想以这个成绩单为由,回来好好谢谢窦寻,顺便请他出去吃一顿好的。 回家路上本来都已经订好了餐厅,还没来得及邀请,窦寻就泼了他一盆凉水。 “成绩不行,”窦寻不冷不热地说,“从这礼拜开始,每周再加一个半小时吧。” 这都不行还什么叫行?非得考个状元吗?此人简直不可理喻! 徐西临用力压下心里的不快,试图跟他讲道理:“其实我觉得挺好了,你看,我比去年……” 窦寻截口打断他:“高考录取标准是看你比去年提高了多少吗?” 徐西临把笔一扔,很想喷他,但舌头在嘴里卷曲了一圈,又忍回去了。 他先是深吸了一口气,耐心地跟窦寻说:“人和人的三观不一样,你看,世界上有你这样的学霸,有我妈那样的工作狂,也得有我这路人啊,我就觉得世界如此多彩,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差不多就行了嘛,没必要去追求那个拔尖,念哪个大学不都一样……” 窦寻听明白了,他自己一心想跟徐西临一起读大学,原来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自作多情。 他自行钻了个大牛角尖,用一种很压抑的语调问:“你觉得没必要?” 徐西临还以为他在讨论“追求拔尖”的问题,坦然回答:“一辈子十七八岁的年纪就这么一两年,回头一看,都让书本和考试填满了,有意思吗?不值当啊。” 他是说者无心,窦寻听者有意。 “不值当”三个字好像一根又细又长的针,准确无误地戳进了窦寻心窝里脆弱的少年情愫。 窦寻猛地站起来,又失望又愤怒地瞪了徐西临一会,一言不发地转身摔上门走了。 徐西临莫名其妙,十分恼火,心说:“我还没发脾气呢,你倒来劲了。” 他弯下腰抱起跑进来玩的豆豆狗,挠着豆豆的脖子:“你馅儿哥比你还喜怒无常。” 豆豆刚开始娇娇柔柔地蹭着他的手撒娇,撒了一会,不知怎么又不耐烦了,回头挥了他一巴掌,呲牙咧嘴地“汪”了两声,趾高气扬地从他膝盖上跳下去跑了。 徐西临:“……” 混蛋玩意,大豆跟小豆一个德行。 窦寻还真生气了。 平时他没事就发一些笑点飘忽的冷笑话给徐西临,这回一个礼拜没搭理他,周末也没说要回来。 周六自习,徐西临等到最后一节课下课,也没等到窦寻那条“我在学校门口”等你的短信。 他正心里犯嘀咕,突然额头上一凉,老成说:“团座,看这里,抬头!” 徐西临一抬头,只见一把红黑相间的软尺横亘在了面前,老成神神叨叨地一边念叨一边在他脸上左量右量。 徐西临:“什么鬼东西?” “鲁班尺,”老成煞有介事地说,“别动,能卜凶吉!” 徐西临僵着脖子,眉毛抬得一高一低:“你平时算命不都拿那仨钢镚玩吗,怎么鸟枪换炮了?” “那叫‘六爻’!还三钢镚……你有没有文化?”老成稀里哗啦地量了一路,看着徐西临摇摇头,“凶,真凶。” 拿木工风水尺子相面,还有脸说别人没文化。 徐西临心情不佳地问:“量出什么了?” 老成大言不惭道:“大事不好,房子要倒,大肚子蝈蝈你往哪跑!” 徐西临把乌鸦嘴老成捶了一顿,烦躁地收拾书包回家了。他一方面挂念着跟他赌气的窦寻,另一方面也有点烦——窦寻每次无理取闹都要他去哄,女朋友都没有这么能作的。 他心浮气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