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楼里住着的几个青年经过姜照影的允许,搬了几张凳子放在院子里,开起了小型的露天音乐会。 花圃中的灯充当打光,树上缠着淡黄色的装饰灯,闪出星星和和月亮的形,扛着吉他的年轻人在树下吟唱,面前坐了一圈人,不断有邻居和其他住户好奇加入,还有人要点歌,年轻人脾气极好,挑了几首拿手的唱。 姜氶心帮着姜照影把切好的水果和冰镇果汁拿出来。 “还是头次有人在我这开演唱会呢!”姜照影笑着往水果上扎签子,看着那一圈玩音乐的年轻人,眼里满是欣赏。 姜氶心扫视一圈,压着声音说:“好多人啊。” “是啊,所有的客人都下来了,待会梁叔在上面忙完了也下来凑凑热闹。”姜照影说着,又朝栅栏外站着的邻居招手,让他们进来听。 姜氶心扎了一块哈密瓜放进嘴里,清甜的汁水迸满整口,配着那青年人极有感情的唱腔很快就嚼完了。 一首大众歌曲《月亮代表我的心》已经结束,观众鼓掌热烈,哄着吉他手再来一个,人头攒动间,姜氶心还是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 月影悠悠,往日蝉鸣阵阵惹人厌烦,现在却悄悄静了声,好心让了那头的歌手一次,院子中回荡着轻快的拨弦声。 姜氶心渐渐退出人群,他有些三心二意,想去找顾疏澜,让他也来听听这简单的演唱会。 走到主楼前又踌躇,顾疏澜不喜欢凑热闹,不见得会喜欢,他一个人听也挺好,但总少了点什么。 自顾疏澜来到这里之后,几乎什么事都跟他一起,无论是一日三餐还是外出游玩,日出、篝火、还有教堂,他已经记不清是从什么开始,催生了事事都要跟顾疏澜分享的潜意识。 他们不是一拍即合,更没有相见恨晚,但一直相处融洽,虽然自那晚之后他有些别扭,顾疏澜也不见得有多开心,但是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只是终究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姜氶心犹豫着,最终还是没有上楼。 胡思乱想间,韵律带来的兴奋感已经消退了一半,他的注意力也分散着,不再投向人群中心,因此,注意到了一阵有些突兀的银铃般的笑声。 他往门对面看去,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姜氶心以为的,不喜欢凑热闹的顾疏澜,此时正蹲在梅花婆婆的花圃,旁边陈愿馨正抱着浪花,笑得跟花似的,指挥着顾疏澜给她摘玫瑰花。 隔着那么远,竟然也能隐隐约约闻到芬芳的花香和顾疏澜沐浴过后的皂香,姜氶心走不动路似的,定定站在原地,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听力过人,能把那么远的声音听得那么清楚。 “这朵?” “对对对,就是它!” 只是帮忙摘个玫瑰而已,大约是愿馨姐不愿意脏了鞋。 只听那边又说:“谢谢你啊,疏澜。” “很漂亮。” 玫瑰花很香,不用凑到鼻尖上闻也能闻到的,偏偏顾疏澜像第一次见玫瑰似的,头挨得那么近,花映得他白净的侧脸都染上火红色,眼底藏着玫瑰特有的情意,似乎在笑。陈愿馨也凑上去闻。 一只玫瑰而已,不用凑那么近吧!姜氶心没来由地升起一阵烦躁。 若是以前的他,大概会觉得这少年少女凑在一起嗅画的场景极有意境吧,现在只觉得月儿怎么那么亮,晚风为什么不逆着吹? 好巧不巧,除了他还有其他人看到这幅场景,这人也不认识顾疏澜和陈愿馨,就乱点鸳鸯谱似的夸:“哎呀!年轻正好啊,看那对小情侣,多浪漫啊!” 一点也不!姜氶心想转身走,撇见陈愿馨怀中蜷缩的浪花又转回来,哒哒哒地跑过去,也不打声招呼,撞到人眼前了才停,把陈愿馨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来了?”顾疏澜拍拍手里的泥问。 我怎么就不能来?又不是成双成对才能来。姜氶心不理他,跟陈愿馨说:“我找不到浪花了,原来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