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君上似乎并不介意女子习武?” 蓝珏道:“怎么不行,十年前,我十四那年,我父王临终前希望能看到后继有人,我就在身边亲近的人中选了个王妃,她曾经是我的先锋官,与我一同出生入死,愿意帮我这个忙。” 或许因为成长环境的关系,褚襄百分百肯定这个时代不会再有第二个蓝珏这样毫无身份观念的国主,结婚居然能叫帮忙,也是没谁了—— 褚襄瞬间来了兴致,他想起来了,西唐国主蓝珏是有过一次亲事的,并且,人尽皆知,因为他的王妃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大他十二岁,那孩子只比蓝珏小十岁。 在如今这个世道,娶一个寡妇,而且听闻那寡妇出身低微,家里是为军队训练战马的奴仆,选了这么一个王妃,蓝珏这就等于“不懂礼乐教化”,这顶“蛮夷”的帽子可就结结实实了。不过,那件事发生在很久之前,蓝家还在流放地,就算想迎娶贵族之女,也是做不到的。 “我为已故王妃感到遗憾。”褚襄说,“那是一位女中豪杰,望您节哀。” 蓝珏点了点头,正想说些什么,门外杨丰忽然请见。 “国主,家里来的消息。” 蓝珏皱起眉,接过信笺。 “是少主的信。” 拆开信封,蓝珏的表情顿时冷冽如霜。 杨丰脸色大变,一副见了鬼的惊恐神色。 ——那封信上有一个血手印。 那是个少年的手印,从字迹来看,虽然算不上特别好看,但并不潦草,所以褚襄认为,这个血手印只是为了表示紧急,而非真的是写信时性命受到威胁,只不过,蓝珏似乎不这么平静。 他一目十行,飞快地看完了信件。 “很好。”蓝珏冷笑,“王叔与左将军联合,将蓝念囚禁在宫中,试图在我返回时截杀我?” 杨丰惊呼:“那少主岂不是危险!” 蓝珏道:“还好,那帮老王八蛋从来不曾真正将小念视作我的后人,并不会故意危害他的性命。” “君上。”褚襄忽然说,“君上曾说,国内灾年,而且恕我直言,西唐地理环境并不很好,国库也并不充裕,可以说,这个封国的国主,被各种繁杂事物干扰,日子还不如都城的富贾逍遥自在。” 杨丰怒道:“你怎敢——” 蓝珏举起手制止他,点头:“你说得对。” “君上在远行前,难道毫无察觉,毫无准备?” “如你所说,西唐其实根本没什么钱财权力,所以我的确不曾想到王叔会有夺权之心,也没什么太多准备。” “那君上觉得,他为什么忽然有了夺权的心思?” 蓝珏皱起眉头,看着褚襄。 于是褚襄说:“东唐国主如今已经年迈,没有前来此次春宴,彻底成为唐国之主,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如今,不正是大好时机?” 蓝珏:“你认为是东唐许诺了他们好处?” 褚襄:“西唐贫瘠,拿在手里,当个辛苦国主,远不如拿一大笔钱逍遥自在。” “所以你认为,东唐许诺了重金给王叔,让他帮忙?” “也有可能是利用。”褚襄说,“既然西唐本身并无实实在在的大利,那就不可能只是一个左将军,一个享清福的王叔,在筹谋这件事。” 除了有特殊执念,或者……像蓝珏这样忧国忧民的君主,不会有什么贪图富贵的人会想要西唐的。 杨丰道:“国主,我们是否立刻回去营救少主?” “……”褚襄忍不住想骂人,但幸亏,忍住了,他努力做出不紧不慢的姿态,说,“你有多少人手?你只记得少主危险,这次危机针对的可不是少主。你家少主千方百计送出手书,提醒你路上可能有埋伏,你准备直接一头扎回去送死?” 褚襄在心里默默翻白眼,文职!文职就不能老老实实搞后勤吗! “西唐国有多少可用兵马,您是清楚的。”他说。 “但我不在,王叔也不可能调动军队。” “不需要军队。”褚襄回答,“您身边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