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 南棠懒得搭理她,站起身往外走去。 叶萦伸手想拦,触及他冷沉的视线,没忍住打了个激灵,自觉丢脸又气愤,一跺脚跑了。 五点半开始有四节晚自习要熬,为了补充体力,多数同学都会在这半个小时内加餐,而南棠,选择用这段时间抽两根烟放空大脑。 照例来到小巷,烟刚点燃,路那头一个身影磕磕绊绊走了过来。 ……又是她? 南棠蹙起眉,忽然想起了什么,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空的。 她是来找盲杖的,这时候才想起来?真是个不称职的瞎子。 他嗤笑一声,抬手拨了拨刘海,靠着墙壁闭目养神。 江羡鱼又闻到了那个熟悉的烟草香,混合了男生身上甘冽的薄荷沐浴露的味道,意外地,并不难闻。 她垂着头,发丝从肩膀滑落下来,遮挡了她几不可见的笑意。 她走到昨天摔倒的地方附近,开始一寸寸摸索着地面,寻找遗失的盲杖。 南棠一根烟抽完时,她摸到了他的脚边,仿佛是闻着烟味蹙了下眉头,旋即小声问道:“请问,你有没有在附近看到一根盲杖?” 南棠勾起嘴角,忽然俯下身对着她轻轻吐了口烟。 江羡鱼猝不及防被呛的直咳嗽,旋即听到那懒散又轻佻的声音,慢吞吞说着:“不是让你有多远就滚多远,嗯?” 少女倏地睁大眼睛,“你你你”了半天,倒退三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喃喃:“是、是你吗?” 南棠嗤了一声,丢了烟蒂,点燃第二根,叼在嘴里走上前,从墙角废旧的纸堆里拿出昨天塞进去的盲杖,丢到了她脚边:“赶紧滚。” 江羡鱼伸手摸了摸,“啊”了一声,好似有些开心的抓住,这才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拍着尘土一边同他道谢:“同学,谢谢你哦,你又帮了我一次!” 南棠理也没理。 江羡鱼想了想,又小声道:“那个,同学,抽烟不好,你还是少抽……” 声音渐渐低不可闻,因为感觉到有什么在迫近。 南棠把人逼近墙角里,看她皱着鼻尖,大眼睛忽闪忽闪,像蒙尘的湖面。 “学我妈管我?”他尾音轻扬,伸手捏起她的脸颊,渐渐用力,看到她露出痛苦的表情,像个被欺负的漏了陷的包子,这才撒开手。 “再让我看见一次,你就别想消停了。”他声音里带着警告。 江羡鱼捂着被捏痛的脸颊,眼泪汪汪应了一声:“哦。” 杵着盲杖飞快走开。 第二天早自习时,班主任公布了“关爱残疾同学”的活动名单。 南棠瞥了眼手里的资料页,那一排灰蒙蒙的照片里,唯有一张脸勉强能入眼: 长发如瀑,刘海乖顺的压着眉毛,一双下垂的杏仁眼无辜又乖巧,漂亮的嘴唇总是水光润泽,仿佛下一刻就要开口说话。 南棠蹙了蹙眉,顺手把纸张划拉到一边,枕着胳膊继续睡。 讲台上,班主任正在讲述本次活动的注意事项: “……七个重点班只有我们班分到了一个名额,我希望大家能重视这次活动,在日常交流中注意照顾弱势群体,释放你们的爱心……” 一个纸团砸在南棠胳膊上,他掀了掀眼皮,斜对面隔了两个位置的高澄澈正冲他挤眉弄眼。 南棠支起头,慢吞吞打开小纸条—— “现在整个学校都在传叶萦倒追你,你要是不稀罕,哥们儿我可就不客气了!” 南棠看着,冷笑一声,团了团纸条顺手丢到窗台上。 眼光不经意掠过对面,几米外,那个盲女正对着玻璃窗轻轻哈了口气,然后伸出一根小指头画小人儿。 明明是个瞎子,还自娱自乐这么惬意…… 他收回视线,脑子里异常清晰的出现她嘟嘴呵气的那一幕: 柔软的唇瓣几乎要贴在玻璃上,雾气氤氲下,殷红变成了粉红,越发显得娇憨。 他甩了甩头,困意全无,干脆拉了张卷子来做题。 江羡鱼不知自己那番作态对方有没有察觉,碍于这瞎子的设定,她能做的实在有限,只能竭尽全力刷一波存在感。 识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已经许久没有响起,久到几乎让她疑心自己被系统遗忘了。 中午下课时,江羡鱼刚捧出饭盒就被老师叫住:“江同学,午休时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江羡鱼认得他声音,是教高级盲文的祝老师。 她没怎么在意,应了一声快速用完午餐,擦了擦嘴,一路摸去了祝老师的办公室。 教师办公室区在下一层楼,祝华生的办公室正与隔壁清禾一高的生物实验室相对。 别的同学还在获取洋葱表皮时,南棠已经进入制片阶段。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