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什么需要照料的,告诉何婶一声,何婶给你看着啊。”何婶也笑眯眯的,笑得脸上快开出花来了。 千花顿时就给吓醒了。 何婶可是远近闻名的泼辣女人,虽说心地不坏,可也从没对她这样好过;事实上她对千花的吝啬抠门一向颇有微词,认为这是千花至今还嫁不出去的主要原因。 这时她注意到何婶虽然在和她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狐之琬,好像懂了些什么。 狐之琬这人一肚子坏水,可长了一副好皮相;随着年龄的见长,先前那股子稚嫩生涩不见了,看起来极是沉稳,更是叫人一眼就对他产生好感。如今他失忆了,变回朴实的一叶,若不是直到他的本性,千花大概也会被他骗过去。 “好的好的,谢谢何婶,有事我一定和您说!”千花赶紧应下来。 “那我就回去了啊。”何婶说着,视线还在狐之琬脸上身上打转。狐之琬生得高大,体格又健硕,加上这张脸,可以说清江镇也找不出一个能越过他的人了。 “何婶再见。”千花赶紧把门关上。 她转过身来,靠在门板上长吁了一口气,一边头疼以后有人会盯着看她有没有遗弃狐之琬,一边头疼狐之琬这么惹眼以后想逃跑都未必容易。看外面天光,她该上工了,昨天一整天没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扣她工钱,一抬头却见着一双乌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满是委屈。 千花吓了一跳:“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你骗我,你不是哑巴。”狐之琬指控她的欺瞒。 “我昨天嗓子疼才不说话,谁说我是哑巴了?”千花极快地补上了自己挖的坑。以前的狐之琬说得对,她真不适合撒谎,撒得那么容易被戳穿,而且自己还忘了。 “原来如此,对不起,方才冤枉你了。”狐之琬满怀歉意地说。 若不是早先见过一回失忆的他,千花真会以为是另一个人在对她说话。狐之琬才不会道歉呢,他只会将她欺负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只有一叶会道歉。 “行了行了,你回去休息吧,我马上就要去上工了,没空和你多说。”千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转身往楼上走。逃跑的事还得仔细考虑,趁着考虑的时间,能多赚几天工钱是几天,谁知道走了以后什么时候才能再找到安心停下来的地方? “你不吃饭便去上工么?”狐之琬像是完全没有看出她有多不耐烦和他说话。 “没时间,不吃。”千花简短地回答道,懒得再理他,转身跑上楼去。跑了两步,她忽地停下来,回望着狐之琬:“你不是失忆么,怎地还能将事情想得这么细致?” 他不会是在骗她吧?虽然左看右看都不像的样子。 “我是不记得自己的事,可我并不是变成了傻子。”狐之琬看起来很委屈。 说得好有道理……千花没有再说话,继续踏上了咯吱响的木楼梯。 千花简单梳理了一下便下楼打水洗漱。厨房里传来些许动静,她疑惑地走过去,却看见狐之琬卷着衣袖正在里面忙碌。 “你在干嘛?”她倚着门框,不悦地问。作为一个落难的陌生人,他在别人家里怎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还动起她的厨房来了。 “给你做早膳。”狐之琬回过头来,笑得温柔极了:“怎么能空腹去上工呢?” 灶里燃着火,他说完便继续看着锅里,手中锅铲翻炒着锅里的菜,是雪菜和肉的味道。另一只锅里冒着热气,像是正在煮水。 闻起来挺香的,真没想到他还会这个——唔,也不奇怪,从前他也做过一回,还挺好吃的。 “你在做什么?”千花好奇地问。家里什么菜也没有,他从哪里变出来的?昨天折腾了一整天,根本没空上街买菜,只在附近买了几个人家卖剩的馒头,难吃得她都吃不下去。 至于他吃没吃,她就不知道了。 “我问何婶要了些食物,她家也没别的,只有这些了,你将就一下。”他忙着将雪菜肉丝起锅,背对着她说。 千花愕然。那个小气吧啦和她不相上下的何婶?竟然连肉都给了? 果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