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 “好好教训你一顿。”狐之琬扬起了手。 千花不知道他准备哪样教训自己——长这么大没人教训过她——只知道约莫要挨打了,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可狐之琬的手扬到半空滞住了。他心情复杂地低头看着,手一松,放开了她。 千花立即躲得离他远远的。 狐之琬起身向外间走去,掀开了帘子对外头的侍女说道:“女郎来葵水了,你们好生伺候着。” 奶娃娃竟然也会来葵水? 这时他才回想起,千花被他摁在腿上时,某处确乎是软软的…… 她不再是小娃娃了。 狐之琬正感叹着,屋里却传来一阵抽噎,他听见侍女们断断续续哄她的声音,可抽噎声并没有停。 才说她不是小娃娃了,她就哭成这样,这辈子也长不大了吧?狐之琬犹豫着是进去还是不进去,一个侍女却从里面跑了出来,见狐之琬没走,又是惊喜又是焦急地向他禀报:“女郎以为自己要死了,怎么劝也听不进,请常侍去劝劝吧……”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劝? 可听着里头像是停不下来的哭声,狐之琬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回千花屋里去了。 侍女们还在努力劝她:“每个女孩子都会来葵水,女郎不会死的。” “你们骗人,我不信你们!”千花把脑袋埋在枕头里哭,谁劝也不听。 她前世可没有什么葵水,也没听说过这个,这一世才见着了,谁会信这是每个女孩子都会有的?一定是虫子闹的!这一世和前世想比,身体里唯一的变数就是那只虫子醒了。 “那我的话,你信么?” 千花脑袋微微转了转,露出一只泪眼。莫名其妙要揍她又没揍的狐之琬回来了,他个子高,千花这个姿势看不到他的脸;于是她爬了起来,坐在床上,面向他。 狐之琬扔了条帕子在她身上:“擦一擦。” 千花便拿帕子捂住了脸,低下头去,闷闷地问:“那……我会死么?” “不会。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要流点血罢了,你问问她们谁不这样?”狐之琬说得洒脱,那一干侍女都红了脸。 这种事情,哪有拿出来说的? “可我以前不这样……”千花抽泣着。 “那是你还小。” “我以前不小……”前世她长到十八岁也没见过,这一世还不到十五呢。 但狐之琬不知道,她也不能告诉他。 “那你等个三五天,要是死了再告诉我。”要是从前,狐之琬一定会这么说。可他竟然犹豫了,犹豫再三,还把这句话咽下去了,换了个说法:“你可能会觉得痛,但一定不会死。” 常侍知道得真多——侍女们默默地想。 “有多痛?”千花咬了咬唇。她怕疼。 “不知道,男人不来葵水。”狐之琬面无表情地说:“你得问她们。” 有侍女没忍住,窃笑了起来,立即就被狐之琬瞪得气都不敢出了。 他一个大男人,堂堂散骑常侍跟这儿解释葵水是什么已经够丢脸了,她们还敢笑,跟千花混久了胆子都混大了? “之琬哥哥……”她一开口,狐之琬就知道她又想做什么了。 来来回回就这么一招! “这几天我就睡在外间。”他也不等她开口了,叫这么多人看见他拿她没办法,那就太丢人了。 “我睡着了也不回去?”她早知道他等她睡着就溜掉的事了,只是没戳穿。 难道她之前每回都是装睡?狐之琬无语得很:“不回去。” 侍女都散了,狐之琬躺在外间软榻上,突然不懂自己为何对她这么纵容。他本没义务对她这么好,蛊王一直很安静,没人惹它,就算她哭得天翻地覆也未必会现身。 他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善良了? 里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