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西番的服饰。 而在当时,从没见过这种衣裳款式的翩羽忍不住就眨了好半天的眼。 见她冲着他只眨眼不开口,周湛不由就又是一挑眉头,却是坐直身子,以一种高傲的姿态交叠起双腿,又拿五根手指依次在那椅子扶手上一一弹过,装腔作势道:“好吧,我们就这么对瞪着吧,反正夜还长着呢。” 他的冷嘲热讽,不由就令翩羽咬着唇垂下头去——她听出来了,这位爷心情有些不爽。 那边,再次传来周湛的声音:“你得改改你这坏习惯。” 翩羽抬起头,见周湛拿手指着她,而不是以扇子,她忽地就是一阵不习惯。 只听周湛又道:“你又不是个三岁小屁孩儿,整天噘着个嘴做什么?跟谁撒娇呢?” 顿时,翩羽就是一阵恼火,脑袋一热,摸着脑门就脱口说道:“我还没怪你老是敲我脑门呢……” 周湛不由就是一挑眉。看看她那在灯光下更显闪亮突出的大脑门儿,却是一歪嘴角,嘲道:“这可怨不得人,谁叫你那脑门儿那么显眼,光这么看着就叫人忍不住一阵手痒痒……” 他忽地一顿,仿佛才刚回过味来一般,猛地把那两条长腿一收,挺直肩背,撑着那圈椅扶手,竖着个眉道:“我说,这是你跟你主子说话该有的语气吗?!” 翩羽眨眨眼,一时有些摸不清这会儿那位爷到底是晴天还是阴天,可不回嘴又觉得委屈,便小声叽咕道:“又没人教过我该怎么跟你说话。” “您!”周湛一指她,“你至少必须称呼我‘您’!或者叫我‘爷’。”顿了顿,他才想起来,这一回他是不打算给她好脸色看的,忙一沉脸,喝道:“真是没规矩!” 翩羽倒也确实机灵,这会儿见他果然阴了脸,忙收敛起伶牙俐齿,向着周湛敛着衣袖行了个屈膝礼,乖巧地叫了声“爷”。 见她这般机灵,且那小小的人儿偏套了件大大的男装,还行着个女子的礼,顿时就叫周湛脑中闪过无数个如何打扮她、如何带着她招摇过市去捉弄人的捉狭点子。这么想着,他忍不住把身子往前一探,勾着个脖子看着翩羽道:“这会儿我倒真有些舍不得把你还给你老子了。别说,你这小模样儿,好好打扮打扮,带出去一定很有趣。” 提到她父亲,翩羽不由就是一垂眼,又咬住唇,抬头看向他。 她的眼神,顿令周湛也跟着眯起眼——他看明白了,那小眼神儿,是想叫他主动接过她爹的这个话茬儿。 可周湛一向就是个爱跟人对着干的性子,这会儿接收到她的小眼神儿,干脆直接就止住那话头,学着威远侯钟离疏的招牌动作,半抬着个眼皮儿,从那修长的睫毛下方高傲地看向翩羽。 于是,一时间,室内一片静默。 也不知道是天字壹号房的窗户密封好,还是因为这窗户上多了一道竹帘,这会儿站在那里,听着窗外的雨声,翩羽觉得,雨势似乎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大了,连那雷声都似渐渐远去了一般。 她悄悄抬起头,从眉梢瞅着周湛。见他似打定主意不再开口一般,只得眨着眼,小心翼翼探问道:“我……我能问你一些事吗?”看着他那忽然耸起的眉头,她这才想起他先前的指正,忙修正道:“问您。” 周湛却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再次往那圈椅的椅背上一靠,弹着那五根手指道:“不能。” 翩羽不禁一阵意外,“为什么?之前你还硬要告诉我来着。” “现在我改主意了。”周湛道,“而且,就算告诉你了,你会相信我吗?” 翩羽一阵沉默。 “嗯?!”周湛故意冷哼一声,非逼着她亲口回答。 翩羽咬咬唇,抬起眼道:“信或不信,得等我验证了之后才能决定。” “切,蠢货!”周湛一阵冷笑,忽地一指窗台边那张因远离灯光而显得朦胧模糊的方桌,“过去看看。” 翩羽犹豫了一下,才缓缓走过去,却是在临靠近那张桌子时,忽然就认出桌上的那个匣子,猛地扑过去抱住她娘的首饰匣子,回头看着周湛的眼里一片惊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周湛道,“你在想,你们的钱是我偷的吗?不,当然不是我,我难道会去偷你们那点小钱?不过,当然了,是我派人去偷的。什么?你是说,这也等于是我偷的?好吧。那么证据呢?啊,你是想说,你娘的首饰匣子就是最好的证据。可我也有无数的人可以替我作证,我不过是在大街上捡到一张当票,一时好奇,赎出这匣子来看个究竟罢了。怎么,这样我也有罪?” 他看看翩羽,冷哼道:“求证,是这世上最难做到的事。” “那也不能捕风捉影……”翩羽看着他一阵眨眼,这才明白他那隐藏在话后的意思,不由一抿唇儿,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怕告诉我那些事后,我又没办法去求证,最后还是选择不相信,所以你不想告诉我了。” “算你聪明。”周湛一歪嘴,靠在那圈椅里,以一种懒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