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没有破皮。 直到这时,一直逞着强的王明喜才疼得倒抽了一口气。 王明娟的手抬了抬,有心想去摸那道鞭痕,又怕弄痛了她哥,便又缩回手,回头怒瞪着罗圈儿骂道:“还有没有王法了?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打人!我哥将来可是要科举的,打破了相,你可赔得起?!” 罗圈儿听了这话,不禁一阵嗤笑,拿鞭子指着王明喜道:“就这穷酸相还想去考状元?那状元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不仅要文采好,长得也得好。就得像我们家四老爷那样一表人才,那才是货真价实的状元公呢!就凭你这歪瓜裂枣,我看当个花子倒是正合适!” 明娟兄妹原并没有听到先前的那些话,故而也不知道这打人的是徐家的下人,这会听得罗圈儿这么说,兄妹俩不禁一阵疑惑,下意识全都扭头看向翩羽。 徐翩羽紧绷着一张小脸,瞪着罗圈儿道:“依着你的意思,你是状元家的人,便可以不用守王法了吗?!难道这状元公竟不是中了状元,而是做了皇帝不成?!” 这话在乡间骂骂倒也没什么,可这进了官场上的人自有官场人的禁忌,有些话自然听不得的。偏这罗圈儿平常只在长山老宅里侍候着,并不清楚官场上的禁忌,见翩羽这般说,也不怎么在意,只挥着鞭子又想再去吓唬她,却忽听得那客栈后门里传来一声厉喝:“住手!还不快给我退下!” 众人一回头,就只见那客栈老掌柜和一个穿着身皂色香罗绸长衫的老者双双从后门里走了过来。 那老者先是瞪了罗圈儿一眼,又扭头看向翩羽。见她竟只是这么个小不点儿,不由诧异地一扬眉,那眼微微一眯,便弯腰冲她笑道:“小弟弟,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年纪小,不知道厉害,万一叫官府的人听到,不定就要抓了你去,治你个诽谤罪了。” 翩羽的猫眼一闪,歪头望着那老头道:“诽谤是个什么罪?”——这老头儿其实她也认识,是家里的大管家。只是,她曾隐约听人提过,这大管家原是她祖父的人,打她祖父去世后,就再不得重用,却是不知这会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自打知道对面是徐家人后,王明娟心头便打起鼓来。见翩羽跟那老头儿对上,她忙一扯她的衣袖,在她耳旁小声道:“快别说了……” “原来诽谤是说谎的意思啊,”翩羽却假装她是在答疑解惑,一边推开她的手,又指着王明喜额头的伤对那老头儿道,“可我哪一句说谎了呢?是他打了我哥的事我说谎了,还是说,状元家的人就真的不用守王法了?” 老头儿只当她是个孩子,撑着膝头望着她笑道:“这可就是孩子话了。状元家的人怎么能不守王法呢?状元家的人应该更守王法才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翩羽截着道:“那打人是不是犯了王法?他打了我哥,是不是就是犯了王法?既然老爷爷说,状元家的人应该更守王法,那他打了我哥哥,是不是等于说他双倍的触犯了王法?” 她这孩子般的逻辑,直噎得那老头儿一阵无语,不由瞪向惹事的罗圈儿。 却是不知道这老头儿这会儿在徐家是个什么身份,看样子罗圈儿并不怎么服气他,只挺着那鸡胸道:“这小子在大车旁探头探脑,我怀疑他是想偷东西……” “说书先生说,”翩羽忽然道,“抓贼抓赃,拿奸拿双,你可抓到我偷你什么了?!你说不出来是吧?姐,”她一拉王明娟的衣袖,“这是不是就是诽谤罪?!”又看向那个老头儿,“状元家的人,可是要‘更’守王法才行呢!” 她重重咬着那个“更”字。 她的步步进逼,直叫那老头儿一阵疑惑,可细看看翩羽那黑黑的小脸儿,不禁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便摇了摇头,决定不再跟这孩子纠缠下去,对那罗圈儿喝道:“休要在这里给四老爷惹事生非!还不快过来给这小哥儿道个歉?!” “只道歉吗?”翩羽叉腰道,“我哥哥好歹也是童生,将来可是要科举的,他不仅骂我哥哥是花子命,还打伤了我哥的脸,只道歉就能解决了吗?!亏得书上还说,状元是天下文章的魁首,他家下人就是这么对读书的后进学子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