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小忙和她最熟,见她神色便知这场大劫薛静柔怕是撑不住了。 薛静柔的晚饭照例由雅娴端进卧室喂她吃,这浓妆艳抹的大美人对别墅里的暗流毫无知觉,只知道计较薛静柔饭菜香不香,和跌打师傅的手劲讨价还价。薛静柔长久凝视雅娴,觉得女人活成雅娴这样也挺好,什么样千奇百怪的男人都尝过,活在钱的身旁,一辈子以美为荣光,最重要的是,她知道自己爱谁。 阴沉数日的天终于兜不住磅礴雨水,一旦下起雨来,便是气吞山河的架势。薛静柔让小忙扶她去窗边站着,就见章茗洺从侧楼撑伞行过,一双皮鞋踩在水洼里,脚步匆匆。 没会儿,章茗洺敲响薛静柔卧室房门,面色不比窗外寒天暴雨好看,十分气馁,“丫头,我尽力了,他当真要带你走,连这边的产业都不要了,全丢给别人打理。” 薛静柔已经猜到这结论,并不表态。 章茗洺忍不住责备,“你也真是,玩什么不好,把自己玩进去!老唐能不生气吗?要说这事,你也有责任。” “静姐从没答应和他处!凭什么不能出去找相好?”小忙恶向胆边生,哆哆嗦嗦骂起人来,惊得章茗洺竖起眉毛,手里卷着的围巾劈头盖脸往他身上轻抽,“小瘸腿你找死啊?还不闭紧你那臭嘴!等着人把你舌头拔了扔江里啊?” 薛静柔把小忙护到身后,不让章茗洺欺负。 章茗洺在南方经营多年,远比北归东山再起享乐,情绪失落,转身骂骂咧咧走了。 === 雨一直下到深夜未见缓势,白长归在书房翻阅材料,忽听门铃急响,忙出去开门。 门外站着滴答淌水的小忙,他很年轻,从大衣领口探出来的脸被雨水泡到发白,嘴唇也无血色,神情惊慌像是遇到丧尸群游。 白长归先惊后急,一把握住小忙胳膊,声调不自觉拔高,“是不是薛静柔出事了?” 小忙哭丧脸,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白先生!你不是很喜欢静姐吗?你去救救她!千万别让唐老板把她带走,唐老板不是好人,他会弄死静姐的!” 白长归心急如焚,几乎要夺门而出,但他很快退回来,在狭窄的玄关处来回转圈,大脑飞快转动,“薛静柔现在什么情况?唐业雄要带她去哪?” “静姐受伤了,唐老板要带她回北边。”小忙对白长归诸多不满,其中最忿忿不平便是深觉薛静柔牺牲太多,白长归只会享福,却从不在她危难时出手相助,“从你这儿离开当天就在唐老板那儿挨打了,现在腰还是青的,她什么都不让我告诉你,就连这件事也想自己解决,但我知道她已经没办法了,她是走投无路了!” “受伤了?”白长归心脏紧缩,背脊一阵冰凉。 她说不能走,原来只是身体不能走。 “静姐没有对不起你,她的事我都知道!”小忙替薛静柔委屈,情绪上脑,把她如何努力复习考上大学,又如何辛苦兼职以至遇上唐业雄,最后出手相救,反被白眼狼惦记的事一吐为快。他说许三闹出大动静要害唐老板,却被薛静柔搅局,气不过便拿她泄愤,不仅让薛静柔身败名裂被母校开除,更直接扬言要她还“债”。唐业雄趁机哄骗薛静柔留在身边静观其变,薛静柔藏了小半年,以为风头已过想要离开,唐业雄却不肯放行。薛静柔执意要走,唐业雄居然将她关起来,谁也不让靠近。 “那哪里是普通人住的屋子,那是精神病院拿来关精神病的!四面全是软墙,没有窗,门从外面上锁便再也听不见声音。每天从早到晚没一个人和她说话,静姐只被关了一个月就受不了,她想绝食,可是每次饿到昏迷,唐老板总能让她好起来。”小忙说话时手臂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气愤难抑,又无处发泄,“我就没见过像唐老板这样喜欢人的,他不让静姐走,非逼着她喜欢自己,静姐不答应,有几次唐老板喝醉了想欺负静姐,静姐差点把自己舌头咬断,所以别看静姐和唐老板呆了这么多年,她绝对是清白的,你别误会她!” “我知道。”白长归沉声回应。 薛静柔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