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思绪汇聚成了一个念头——她会不会死,这个念头又进一步地跳跃,她那个邻居会不会开门。 “求求你,求求你。” 几次门铃声,间隔加起来有几十秒,盯着她的黑警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玛蒂尔达脖子后的汗毛立了起来,她知道那人已经把手放在了枪上,只要他确认了问题,他就会开枪。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像自己被抢去遥控器那样难捱,就像自己独自坐在楼梯口抽闷烟一样苦闷,就像植物从种下到开花结果那么漫长。 终于,她看到了一道光,那是从里昂房间中发出来了,希望、喜悦、庆幸种种思绪再一次爬上了她的心头,而后再一次汇聚成一个念头——他开门了,我不用死了! 里昂让过了玛蒂尔达,若无其事的关上了门。 黑警门已经发现了他们漏了一个人头,那个盯梢的黑警想着里昂的房门走了过来。 杀手的应对方式很果断,他把枪放在门上,通过自己开出来了的几个猫眼锁定着门外人的位置,这样即使有危险,他也能及时作出应对。 “我找到了!” “宾果!”史丹回应道,被玛蒂尔达父亲藏起来的、导致他一家人杀身之祸的毒品找到了,他站了起来,准备收工。 “条子来了,我们得走了,你留在这里。”他对着找到毒品、同时也是忙乱中打死小男孩的部下说道——本来玛蒂尔达的弟弟是不用死的,四岁的孩子无论说什么都不足以成为证物,更何况那个小孩子能不能记住、能不能说出来还是两说。 所以史丹把和条子交接的工作留给了那个犯错的。 “我该说什么?” “告诉他们,我们在执行公务!”史丹透过帘子,阴森的说道。 的确,他们确实在搜查毒品,执行公务,只是动机值得商榷——黑警黑起来往往比黑帮更可怕,尤其是在美国,因为司法机关的权利给了他们许多便利。 “你叫什么名字?” “玛蒂尔达。” 另一边,里昂也在安慰玛蒂尔达。 “很遗憾你父亲死了——” “就算这些人不杀他,哪天我可能也会亲自动手,”玛蒂尔达的神色很悲伤,说出的话却很噎人。 “你妈妈她——” “她不是我亲生母亲,我姐姐一心要减肥,但总不见起色,她也不是我亲姐姐,只是同父异母的姐姐,她不是个好姐姐。” 玛蒂尔达看着里昂疑惑地神色,再一次哭了起来,可爱的小脸扭成了一团,“但他们不应该杀了我弟弟,他到底做了什么,他才只有四岁!” “他不爱哭,他只喜欢粘着我,我比那个恶毒的猪猡更像他妈妈!” “别那样骂猪,他们通常比人还好,我就养了一头。” 玛蒂尔达被转移了注意力,“我怎么没看到?” 里昂起身去了厨房,过了会,一个套在手上的猪头玩偶从门里伸了出来,还发出了猪叫的声音,和玛蒂尔达打着招呼。 这个年纪轻轻就背负了家暴、退学、灭门这些沉重事情的女孩,终于破涕为笑。 杀手,也不是那么不通人情。M.dAmINGPUMp.cOm